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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遲疑了一下,從他的遲疑中,我看出,這件事必定不是輕鬆可以完成,不過猶豫一會,他還是說出口:
“請娘娘取得皇上的虎符”
虎符本是西周君王呼叫鎬京禁軍的兵符,用黃金做成伏虎狀爭牌,劈為兩半,一半交給統領,另一半則由君王儲存,兩半虎符同時使用,萬可調兵違將。
天燁離京前,曾將虎符交給天灝代執,因事關鎬京四門的禁軍,涉及京城安危,故天灝一直放在隨身的輦囊內,從不離身。
著要取得,則勢必是他寬衣之後,這意味著什麼,想必順公公十分清楚,才為難啟唇。
他是知道天灝並不曾與我真正燕好,但,倘是要得到這虎符,勢必,我不可能全身而退。
我淡淡一笑問:
“兩位將軍的大軍何時抵達京城?”
他要虎符,定不想多犧牲兵卒,被在無形中將四門的禁軍對抗化去,然後,兵不血刃地將江山重歸天燁掌中。
天燁是否知道,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願意再讓更多的人為這所謂的江山做多一殿的犧牲。
如果一定還要犧牲一個人,那就是我吧。
固然貞潔是我應該為天燁守住的東西,但,置在江山面前,輕如鴻毛。
“十日後的丑時。”他沉聲道。
“我知道了,請順公公放心,十日後子時,請你到鳳儀宮的偏殿,我會將虎符交於你。”
“娘娘”他欲語卻休。
我繼續低首繡這最後的青竹,不再言語。
這是我為他能做的最後一件事嗎?在他曾經暗中為我付出的這麼多事中,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該流的淚都早該流盡,我再也不要整日活在哭泣中,當我知道,天燁還活著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要再流淚了。
江山美人,其實,沒有孰輕孰重。
在他的心中,一直有我的存在,這樣,已經足夠。
不要他為我再左右為難,因為即便,我沒有真正侍奉過天灝,但畢竟已是天灝的無思皇后,這樣的身份,怎能再求留在他的身邊?
當這個身子,再侍奉過天灝後,我和天燁之間的路,就只會是彼此的盡頭。
用它來償還安陵氏所有的罪孽,了斷我和天燁之間最後的牽絆吧。
或許,唯如此,才能放了他,也放了我。
十日, 不過白駒過隙。
對鏡將硨磔簪插上烏雲髻,披上絆霞蹙金鳳紋紗帛時,掩去眸底愈淺還深的落宴。
我命宮女去請天灝,隨後,安靜地站在青玉鋪就的磚石上,等著天灝的駕臨
素手將一縷青絲輕輕地掠至墨後,甫停手時,天灝已走進殿來,今晚,他穿著水綠的常服,這顏色是我曾經最鍾愛的,他記得,所以,在登基前,一直會穿,只是登基後,他才不得不著象徵帝王的頗色。
“有何事?”他疏遠地站著,並不上前。
我莞爾一笑,輕移蓮步,走近他,裙幅褶褶若月華流動輕瀉於地,亦襯出我今晚精心描畫的眉目若黛。
“無事,便不能請皇上前來?”
他帶著幾分疑惑,望著我,保持著一個帝王的警醒,我心地哂笑,他早不是當年那個看見我,就忘乎所以的孩子,我競還要裝出這幾分的樣子,真是自欺欺人。
但,裝得久了,即便是假,看在他眼中,也是真吧。
“皇后,今日為何這般欣喜?”
“臣妾偏殿於中宮這月餘,未替皇上分憂,心中,自是惘帳,無奈,身子虛弱,到了這幾日入夏,方好些,故今噸,請皇上前來,臣妾願做一舞,以敬君心
我低眉斂眸,婉約輾轉間,是入骨的嫵娟。
在宮中,見多了后妃邀寵,不經意中,我亦耳燻目染,今日,恰受益匪淺。
我向他伸出纖纖素手,他躊躇間,還是牽住,我徐徐退步,將他引入一早擺好的席中。
珍饈佳餚,在此時的天灝眼中,不過是凡塵的俗物,既然,他愛看我跳舞,那今晚,我再為他舞一曲。
輕解羅裳,薄紗委地間,我慢點蓮足,淺抒旎舞。
簷角河光一曲澄,凌波妙舞月新升。
手臂繞以珍寶瓔絡,舒展旋轉間,光輝奪目。
胡笳盈盈散綺霞,風揚驚鴻金蓮落。
一舞傾城,再舞傾國,顧盼回眸,風情誰人識。
恣意旋轉開斑斕璀璨的流光華彩,那一刻,宛著一朵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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