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2/4 頁)
“現在你可以做出對死者最大的補償,就是把真相還給他們。告訴死者的家人和朋友,他們究竟為什麼死去。讓幕後主使者接受正義的審判,為其犯下的滔天罪惡付出代價,還給世間一個公正的裁決。”
賀銘止住了顫抖,他抹了一把涕淚交織的臉,期期艾艾地問:“我這麼做,真的……能為自己贖罪嗎?”
“當然,”蓋才捷以一種不容置疑的肯定語氣回答:“就像法官們常說的那樣,正義也許會遲到,卻絕不會缺席。”
“……我說。我說!謝謝你們,給我這個機會!”穩了穩情緒,賀銘坐直了身體,像是終於放下了身上的重擔一樣,坐正了身體開始講述:“那是445年2月,參謀部定下了安蘭戰役的進攻計劃,有一天劉皓突然來找我……”
隔著可視玻璃的審訊室的另外一邊,張新傑轉過身來對莫凡說:“他已經垮了,這樣一來,證人也就有了。”
沉默的程度超越中央軍元帥的年輕上尉說:“證據不足。”
“已經夠了。”張新傑看著年輕的下屬。作為情報人員,莫凡有一個最大的先天性優勢,就是沉默。這讓張新傑一眼就在當屆軍校生裡挑中了他,寡言的莫凡不需要像蓋才捷那樣成為一個優秀的情報員,他可以成為一個優秀的情報分析者。
莫凡的表現沒有讓張新傑失望,收到阿斯拉平原戰役調查的舊資料後,他很快就透過分析發現了疑點。疑點來自於一名通訊員的死,該通訊員戰役前臨時調到第4炮兵師,發出調令是副參謀長劉皓。會戰打響之前,通訊員被敵人的流彈擊中,犧牲在戰場。莫凡在沙盤重建了戰場區域性,從第4炮兵師的司令部位置發現了蹊蹺。總參謀長喻文州一直強調通訊的重要,因此各師部都將通訊器材人員置於最後方,和師長等主要將領在一起,通訊員絕不會隨意離崗。死亡的通訊員卻在激戰中跑到了陣地上,事後報告稱,通訊員的弟弟也在戰場,他聽說了弟弟受傷於是私自行動,導致了自己的死亡。
這套說辭相當合情合理,但是莫凡沒有被迷惑。他有著另一個情報人員必備的優秀品質,就是耐心。他調出死亡的通訊員家庭成員檔案,檔案顯示其為孤兒,確實有一個弟弟在第4裝甲師服役並戰死。莫凡依然沒有放棄,花費數小時對比了第4裝甲師戰役中的陣亡和傷者近三千人的名單,根本沒有發現死去弟弟的名字。再仔細研究檔案,分析出家庭成員那一頁的紙張墨跡顏色和其他稍有不同,可以斷定為分開兩次填寫的結果。
到了這時,就可以大膽地重建當時的情況了。第4炮兵師在阿斯拉平原戰役中擔任側翼攻擊,劉皓在戰場上將“新月計劃”透露給了敵軍。他特意挑了一個孤兒出身的通訊員,透過誘惑或威逼讓其發報,事成後再讓後者“意外”死去。必須說,劉皓的手尾做得真不錯,報告和檔案都修葺得十分有條理,如果不是遇見莫凡這種死心眼,的確容易被矇蔽。
為了保密,總攻前3小時,完整的“新月計劃”才會發到每個師。但是通訊員死在一天前,這代表有人提前把計劃透露給了劉皓。就此有針對性地調查後,當時隸屬總參又突然辭職的賀銘,就這樣出現在了情報局眼中。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對賀銘和劉皓兩人關係作完整調查。蓋才捷仔細閱讀前者履歷後提出,賀銘心懷愧意,可以試著不上證據,直接從心理上擊潰他。張新傑拍板同意了這個大膽的審訊計劃,於是出現了前面的一幕。
望向審訊室裡正在記錄賀銘供詞的蓋才捷,安全域性長淡淡地說:“要證明葉修是清白的,有兩種方法。要麼證明他沒有做,要麼證明別人做了——我們做不到第一點,那就做到第二點。至於指向劉皓的證據是不是百分百確鑿,完全不必擔心。因為,他並不是‘葉秋’。”
莫凡思索著張新傑的話,很快明白了。不管劉皓怎麼自我意識過剩,他其實不過是“葉秋”龐大陰影下不名一文的小人物。民眾會追究、會質疑、會憤怒軍神是不是背叛了國家,這種對真正的偶像和信仰才有的過度反應,完全不必擔心會出現在審判劉皓的法庭上。國大黨需要對葉修小心翼翼,沒有直接供詞甚至不敢上法庭。張新傑眼裡的劉皓則微不足道,只要有間接的人證和物證就足夠林敬言起訴的。
見莫凡已經理解,張新傑發出了下一階段的命令:“證據準備得差不多了,聯絡中央軍參謀長江波濤,都交給他處理。”
『新聯盟歷 447年 10月23日 7:48』
不耐煩地朝喋喋不休的老婆揮了揮手,陳夜輝走出了家門。這女人,前天在市長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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