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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九,她留下的集結地點,最靠近的隱藏勢力就在伯城。伯城正是錦繡山莊一行人必經之地。
攝政王的隱藏勢力說不定可以從旁推助張梓萱步入政壇,更快扎穩根基。一系列謀算自然而然在寒塵的腦海中展開,他停不下來,他控制不住,他不得不去想。他太渴望變革,他太希望彌補之前的過失。他要找到害了攝政王的兇手。那個兇手很可能就是曾經的“自己人”。
為了能夠試探出這些埋藏在暗處的陷阱,他不能退縮,不能放棄。
對!
他的身體裡忽然又生出了力量,他扶著井邊站起身。他顫抖著身體,深深呼吸,試著將僵冷的四肢舒展開。
他其實不應該放棄的,他的主人來自神仙聖土,她說過願意幫他。僅僅是被旁人輕賤了一兩句,更大的委屈他都受過,此時又何必在意?
一道細瘦的影子從一棵大樹後閃身而出,焦急地喊道:“這位大哥有何想不開,千萬要冷靜,莫要投井尋短見。”
寒塵轉身,藏起憂慮,微笑道:“別怕,您誤會了,下奴並非投井。下奴是在此清洗身體,稍稍休息片刻。”
是一個清秀少年,穿著侍兒的服色,如尋常男子一般舉止怯懦,柔聲細語道:“啊,剛才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對不起,我看錯了。這裡平素沒人來,你看起來面生,是新來的麼?怎麼不懂規矩?”
寒塵急忙跪在地上,行禮求饒道:“下奴是隨著主人客居在此,為了尋找下奴能使用的水井才走迷路的。”
“難道你是……死契奴隸?”那少年從寒塵的衣裝樣式上看出端倪。
寒塵卑微解釋道:“對不起,下奴是死契奴隸,不懂規矩,倘若僭越,請您原諒。不過下奴不是莊上的人,如果責罰,還望能稟過下奴的主人。”
“誰說要責罰你了。”少年眨了眨眼睛,跑到井邊,在經過寒塵身旁的那一瞬,忽然輕聲說了一段古怪的暗語。
寒塵的眸子陡然一變,掩飾不住臉上的詫異之色。
那少年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輕聲問道:“寒塵哥哥,你還記得我麼?”
“你是……一六七?”寒塵用特有的手勢,將少年的編號比劃出來。
少年笑得更濃:“那你見到零九留下的暗語了吧?到時候我定然要去赴約。你是如何逃出來的?你和我一起去吧。”
只有前十號影衛才知道寒塵的真正身份,一六七隻是外圍潛伏影衛,並不瞭解更多內幕。他的武功也很一般,最拿手的是收集和傳遞情報。
寒塵是在影衛營受訓的時候認識他的。那時候一六七是影衛營裡為數不多的幾個能熬過五年特訓的男孩子。男孩子在影衛營裡除了接受情報資訊收集的特訓之外,還會學習琴棋書畫和房中媚術,以便將來安插到各地目標身邊充當眼線。
一六七那時捱打受罰傷病的奄奄一息,虧得寒塵入營修煉,因都是男子,他們分在一處營房。寒塵用內力為他療傷,語重心長開解他的鬱結,他這才能重振精神堅持到最後,獲得了二百名之前的編號。二百名之前,意味著這名影衛死後,有人會替他贍養他指定的一個親人保障衣食無憂。
可是現在攝政王被滿門抄斬,影衛體系怕是難以為繼。僥倖活下來的人,或許會尋到更好的主顧投靠,也或許就此分了已有的財富隱姓埋名。忠誠在殘酷的現實之下,變得極為脆弱。
“你是一個很特別的影衛吧?你武功那麼高,怎麼成了死契奴隸?是被抓到了麼?”一六七貌似天真的問。
在不明情況的時候,寒塵不願冒險暴露,他將計就計道:“下奴已經被廢去武功,幾經磨難轉賣旁人,這才淪為死契奴隸。下奴沒有資格參與什麼大事,下奴只想平安過活。”
“我聽說殿下身邊的高人沒有被抓住,還有小郡主殿下亦被救走了。我本來要放棄的,可是零九召喚我們,應該是還可以繼續,並非沒有希望的。不能放棄,寒塵哥哥,這是當年你教我的啊,你難道忘了麼?”
“你想要照顧的親人說不定已經死了,你為何還要跟著影衛的組織賣命?你現在生活在這個大莊園裡,應該是衣食無憂的,何苦冒風險呢?”寒塵反問。
一六七的臉上浮現堅毅之色,認真回答道:“我和弟弟都是孤兒,若非被殿下收留教養,早就成了孤魂野鬼。我原本想要立功,為弟弟謀個好出路。可現在殿下死了,弟弟說不定也不在了。我要替他們報仇。否則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只顧自己享樂,我當初就不會拼到最後擠上這條兇險的路。聽命零九按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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