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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歇醒來的金老夫人,湊了幾個丫鬟打葉子戲,興致頗高。病了一個曾孫女,死了一個曾孫女和孫媳婦對她丁點影響都沒有,又不是兒孫,有什麼要緊的。
聽說四姑娘沒了,金老夫人還暗暗鬆了一口氣。
當年二房一連得了三個女兒,尤其是第三胎,就差那麼一點。四姑娘在她眼裡就是個命硬的掃把星,橫看豎看不順眼,打她出生起,金老夫人便有些蠢蠢欲動。雖因為女兒的事被大兒子警告過,可又想當年三孃的事不是照樣瞞天過海了,便趁著俞氏不注意的時候下了手,就盼著這俗方顯靈,叫二孫子有後。
後來四姑娘沒死成了傻子,金老夫人有點兒心虛,怕叫人發現了,可俞氏保護的好,她也束手無策,這麼多年下來平安無事她幾乎忘了還有這麼一回事。
直到因為姜十三孃的事,牽出了三娘之事,齊國公大發雷霆的模樣著實嚇壞了她。那一陣金老夫人夜不能寐,就怕四姑娘的事也暴露出來。眼下,人死了,她終於放心了。
“老夫人!”門口的黃婆子見到面無表情的俞氏,不知怎麼的打了個寒噤,諂媚迎上來,“您來向太夫人請安啦。”分了一個丫鬟去報信。
俞氏看都不看她一眼,徑直入內,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留在外頭,一見這架勢,黃婆子就有點腿軟,乾巴巴一笑,十分乖覺的立在原地。
金老夫人摸起一張牌,沒好氣道,“她來幹嘛!”她一直都覺得兒子把她送到這兒來,背後少不了俞氏的煽風點火,也是她作妖,自己才遲遲不能回去享福。
俞氏一進門,便被這屋裡的大紅大綠刺痛了眼,再見金老夫人還有閒情雅緻打牌,眸光漸冷。
不消俞氏吩咐,孫媽媽帶著人驅散屋內下人。
金老夫人站起來,怒斥,“你要做什麼,這是我的地方。”
俞氏勾了勾嘴角,臉上出現頗深的法令紋,“我有事問你。”
金老夫人眼皮亂跳,下意識就覺得不妙,要往外走,嘴裡還罵道,“反了天了,這是你一個做媳婦對婆婆說的話嗎?老大呢,老二呢?”
看著色厲內荏的金老夫人,俞氏微微一哂。
被攔下的金老夫人眉頭亂跳,轉身瞪著俞氏,厲聲質問,“你要幹嘛?”
俞氏步步逼近,金老夫人連連後退,直到撞上門,退無可退,駭然看著一臉陰霾的俞氏,結結巴巴道,“你要幹嘛?”
俞氏目光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攤開手掌,手心裡躺著三枚長針,“這是在盈盈身上發現的。”字眼幾乎是從牙縫裡蹦出來,金老夫人瞳孔劇烈收縮,臉一搭兒白一搭兒青,她慌亂的撇過眼,飛快道,“不干我的事。”說著猛地一推俞氏,轉身就去開門,卻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金老夫人駭得面無人色,抖著手指著俞氏,尖聲道,“你想做什麼,放我出去,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麼,我兒子不會饒了你的。”
俞氏慘然大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就因為你兒子,我忍了你四十年,縱得你為所欲為,弄得我家宅不寧。”倏地聲音驟降,“如今我不想忍你了,你能奈我何。”
之前對金老夫人的懷疑是九成,還有一成是胡氏。她使人打聽過,針扎女孩求男胎是一地方惡俗。金老夫人有嫌疑,胡氏也有。
如今看金老夫人模樣,還有什麼不確定,一切都是她乾的,就因為她蠢,相信一句子虛烏有的胡話,便如此殘害她孫女。俞氏只想讓她嚐嚐那種被針在皮肉裡鑽的痛楚。
金老夫人一怔之後,歇斯底里的拍著門喊救命,馬上就被人制住了手腳。望著逐漸走近的俞氏,金老夫人一陣一陣的冒汗,瞬間冷汗淋漓。先是咆哮,後是咒罵,接著是哀求,可俞氏不為所動。
孫媽媽噗通一下子跪在俞氏面前,她知道俞氏是來找金老夫人算賬,可她只以為俞氏會打罵一頓金老夫人。然等她看清俞氏眼底洶湧的殺意,孫媽媽差點魂飛魄散。
以下犯上,以卑犯尊,金老夫人再是罪大惡極,俞氏謀害婆婆的事一旦傳出去,必將身敗名裂。
她抱著俞氏的腿,苦苦哀求,“夫人,您不能這麼做嗎?不值當為了她毀了您自己。”便是實在氣不過,要殺金老夫人,下藥意外都可以,對俞氏甚至可以說輕而易舉,為何要用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俞氏垂眼看著她,滿目哀色,“我必須親手為盈盈報仇,否則我日夜不得安寧。你們我自會安頓好,他不敢遷怒你們。”這個他指誰,大家心知肚明。
孫媽媽跪下泣道,“奴婢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