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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吃苦嗎?若能吃得了苦,不妨這樣,徹底地離開你舅舅家一段時間,要是你自己有點兒錢,可以先做個小生意,要是一點兒錢也沒有,就從當小夥計開始幹起,一分一厘地攢起本錢來。你這人不笨,做生意肯定行。等能養活自己和妻兒了,不就可以挺直腰竿做人了嗎?那時你舅舅家若是還嫌棄你,就只能說明他們嫌貧愛富,是他們的思想水準不夠,而不是你這人不行了。你再另外找個勤勞賢惠的女子做妻子,不比那刁蠻小姐強麼?”
“唔……”印堂仰著臉若有所思。小六子的擔憂之色卻越發重了。“可是,我人生地不熟的,你再看我這樣子,誰肯收我做夥計?離開舅舅家,我又到哪裡住呢?”
“這個呀?”我想了想,“哎,要不你就跟著我吧,別小看我啊,我的生意不少呢,只是我們家都是女人,不方便做大而已。你來給我打工吧,管吃住,工錢另算,怎麼樣?”
“哦?”印堂突然眼冒綠光,“我可以住到你家裡去?”
我點點頭,很得意的說:“當然,本姑娘的話何時沒算過,再說助人為樂為我的快樂之本嗎!”
做繭
我的腳步越來越慢,等能遠遠看到家門的時候,我幾乎邁不動步了——我就那麼隨意地“收養”了兩個男人回來,娘和思巖還不把我撕爛了啊?!可怎麼說服那兩個女人呢?我是覺得印堂他一個童養小女婿比童養媳的日子好不到哪兒去啦,可是……好歹他也是吃穿不愁啊,而且他那個什麼表妹現在也沒顯出會弄個“三妻四妾”出來排擠他的樣子,我家裡的那兩顆封建腦瓜只怕不會讓他進門啊。那個小六子也真是狗腿的很,死纏爛打的非要跟了來,這下好,兩個男人——兩個正值青春發育期的年青男人,家裡是兩個同樣正值青春發育期的年青女人以及一個徐娘半老的婦人,指定了要落人口舌!我是無所謂啦,身正不怕影斜。可是那兩個哩?唉,頭大,頭痛,頭暈……咦?怎麼離家越來越遠的樣子?
“思諾!”
我一個激凌,回頭一看,卻是思巖。
“你又出什麼夭蛾子?還倒退著走?去見過娘了嗎?”
“沒……”
“那還不快回家!昨天把我和娘都快急死了,死丫頭,竟然夜不歸宿!”
天啊!夜不歸宿!我還只想著“收養”他倆的事呢,卻忘了自身都要不保了!天啊,老天爺啊,你行行好,開開眼……不,我不求天了,昨天他就是突然變陰把我和印堂忽悠了,才導致了這麼多的事,唉,天意啊,你還真是難測。得,我不麻煩你了,我自己想折。
啪、啪,那根被稱為“家法”實為竹片的東西,在孃的手裡耀武揚威地宣稱自己的存在。我跪在地上,象個出去偷情被婆婆抓住的小老婆(思巖是大老婆T·T)。
“娘,我說的都是真話,您要相信您的女兒啊。這麼些年來,我可是您一直看著長大的,我怎麼會做那麼出格的事兒呢?娘,女兒再頑皮,在大事上還是有分寸的。”我慼慼哀哀地為自己辯解。
“真如你所說的?純屬意外?”溫柔賢淑的娘,被我感染了十年,現在居然迸發出了做黑幫老大的潛質!瞧那眼神,能殺人了!我哽了哽,咬著牙說:“絕對屬實!啊,不信,咱們可以再上山——當然要找個認識路的帶著,去找蘆爺爺他們,那可是我們的證人。我們就是去救他了,才迷了路的。”
“話雖這麼說,”娘眯起了眼睛,“可是印少爺一表人材的一個文弱書生,你真的沒對他動手?”
“嗵!”我撲倒在地!!娘,您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幾乎絕望地抬起頭,娘正掩著嘴笑,見我看她,忙又擺上了一本正經的模樣。思巖那臭丫頭,捂著肋骨全身亂顫,估計是笑岔氣兒了!
“娘,女兒想來著,可是那印少爺雖看著文弱,實際功夫在女兒之上。幾個回合下來,女兒不敢再妄想了,但求不引火燒身也就阿彌陀佛了。”我擰著眉毛,苦著臉,順著孃的話薦兒往下胡掐。
“哦?”娘和思巖同時向我湊近了一步,滿臉的嚴肅。
“唉,這不是被人強行帶了回去,還被放到他的臥房……”
“什麼?!”娘手中的家法應聲而起,嚇得我前撲變後倒,一路向門口蹭去。“您您您聽我說呀!那個什麼印少爺也是被強行帶回去的……”突然腦中靈光一閃,“他還捱了頓板子呢!”
思巖和娘對望了下,一臉的不相信。唉,我在她們心中原來就是這威望?
“那個印少爺呀,看著怪光鮮的,其實是個落破戶啊。他現在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