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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對呀,太苦了。那樣相濡以沫、貧賤不移的一對夫妻,卻被活活地阻隔了千百年……唉,這種感情不是你們這種富家子弟所能理解的,你們每天發愁的,只怕是要陪哪一個老婆吧?”我調侃起他來,順便想透過提起他的若干嬌妻來提醒他,我只是個醜八怪,為了我讓你的老婆們和你開戰可不值!
“也,未必吧。”
“哦?”我眨眨眼,火光在視線中跳躍,我看不真切印堂的臉。“那……你一定是在發愁這次徹夜未歸如何向大小老婆們解釋,以免被打PP吧……哈哈哈……”還沒說完,自己就筆得前仰後合起來。
“諾兒……”
“啊?”我一愣,止住笑聲。印堂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消沉。諾兒……他是什麼時候開始這麼親暱的稱乎我的?不過,聽起來也蠻舒服的。
“諾兒,你好象,對有錢人有些偏見。我們也有自己的苦處,我們從小就要守這樣那樣的規矩,越是聲名顯赫的家族,規矩就越嚴。這是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所不能休會的。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們自己做主,象你所說的事業,還有姻緣,都要聽從父母長輩的安排。有時一些小事,因不符身份,也是不能隨意妄為的。”印堂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好象那種生活將他壓迫了很久很久。
“這樣啊……”相識以來,第一次見他種這樣子,我有些不知所措。“剛好今天出來遊玩,你可以放鬆下啊……”天!忍飢挨餓、風餐露宿,而且離狼窩都不遠了,這也叫放鬆?我都想啐自己了!“你……是不是和你老婆合不來啊?還是你父母強迫你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不妨說出來嘛,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上什麼忙,但你心裡會舒服一點的。”我十二萬分的誠懇。
“我,還沒有妻室。”
“啊?怎麼可能嘛?你這個年齡……難道你是因為沒討上媳婦而發愁?”問出來我就後悔了,他不會為這種事發愁的,他倒有可能為選哪個女人做正房而發愁。
“其實,早幾年,父親是為我指……是給我訂了親的,只是出了些變故。”印堂沒有理會我的胡說八道,緩緩道出他的心事。“後來,家裡又有長輩過世,就耽擱下來了。”
“哦。”我向他挪近了一點兒,認真聽他訴說往事。
“和我訂親的,是與我和兄長一起長大的玉姐姐。我們三個,一起讀書,一起遊戲,耳鬢廝磨,感情日深。其實在我眼裡,溫柔賢淑、儀態萬方的玉姐姐,早已是我的嫂嫂了。可是到了兄長成親的年齡,祖母親自為他訂了一門婚事,是一家門弟高的女孩兒。玉姐姐和兄長都消沉了好一陣子,可是,為了大局,他們在眾人面前還是一如即往,只有我知道,兩個人的心裡,都很苦。我當時還問過兄長,為何不納玉姐姐為妾?那樣一樣可以長廂斯守,一樣可以給玉姐姐幸福,可兄長就是不肯。後來,我到了成親的年齡,父母竟做主將玉姐姐給了我——只是,是做為我大婚前所收的侍妾。我當時喜憂參半,我心裡也是很喜愛玉姐姐的。可是這樣的結局,只怕更傷了兄長和玉姐姐,而且,玉姐姐為什麼只能做妾?那樣一個美好的女子!”印堂仰起臉看著夜空,有些東西在臉頰上閃著光。
一種不祥的感覺襲擾上來,我向印堂身邊湊了湊,輕聲問道:“是,這位玉姐姐,出了什麼事嗎?”
“她…。,自盡了。”
“啊!”我連忙用手捂住了嘴巴,可是驚叫還是從喉間迸發出來。
“也許,是她不想接受做妾的命運,也許……她根本就一直惦念著兄長,不肯背棄那份深情吧。”印堂的語氣聽上去淡淡的,可是我卻分明感覺到,那件事對他衝擊很大,讓他至今不能釋懷。
“印堂……”我想安慰他,卻又不知說什麼好。拍拍他的肩膀,又拍拍他的手背,哽了好一會兒,才說:“其實,你換個角度想想,對玉姐姐來說,這個結局也許並不壞啊。一個女人(這個年代的女人),命運都是掌握在別人手裡,還不知以後會遇到什麼樣的事,何況她又心有所屬。離開了,或許更好呢,不必再被人間的疾苦煎熬了。只是……委屈你了吧?”準備結婚的男人,突然未婚妻死掉了,且是為了拒絕這婚姻而自盡的,好象,也怪讓人同情的。
“不。”印堂搖頭,“我沒有什麼委屈的。玉姐姐沒了,他們還會給我找別的女人,而且不只一個。可是玉姐姐……就象開得正豔的杜鵑花,突然之間,就在我眼前香消玉隕了……那一陣子,我心裡總是空空的。”印堂出神地望向那堆篝火,“那是一起長大的、相知相伴了十幾年的玉姐姐啊……”
我也看著篝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