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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燒了一下,不是當著眾人的面都餵過了嗎?
“哦,有的,我這就去拿。”
依然是那樣,我攬著他單薄的身體,將粥含在嘴裡,一點點地送進他的口中。粥不同藥,比較粘稠不好下嚥。只餵了小半碗,就感覺很吃力了。好歹他是個病人也不能吃很多,又餵了幾口清水也就罷了。安置好印堂,我才有心情吃了些東西。小六子知道我會徹夜守著印堂照顧,叫人抬進來一張貴妃榻,並給我準備了洗漱用品和一身乾淨衣服。他自己則在院子裡放了一張竹床侯著,讓我有事隨時叫他。
安排妥當,大家便睡下了。我卻是翻來履去的怎麼也睡不著,乾脆坐起來盯著印堂發起呆來。我們,相識有幾個月了?現在卻難捨難分得象是前世訂好的姻緣今生再續。要不怎麼解釋我愛一個三百年前的老古董愛得死去活來?看著燭光裡他清秀的面龐,往事便電影似的一幕幕浮現出來。我們一起遊西湖,一起爬山野營;一起在花田勞作,一起在集市與店家們談買賣。他還會記帳會做美甲的籤子,會捉熒火蟲玩浪漫,會體貼的揹著人走路,還會變身成九斤或是糖公主……痴想著,嘴角不覺掛上了一抹微笑,印堂,有你的日子很快樂呢。快醒過來,為諾兒把那份快樂繼續下去呀。
卻又突然就來了一陣傷感,他怎麼就那樣突然地離開?病好了以後,他是不是,還會離開?那我好不容易適應了沒有他的生活,又會被攪亂了吧……我真是越來越小女人了,一點不象三百年後那個爽朗豪放的我。難道這古老的身體也為我滲進了古老的思維?當代的我何時為了風花雪月兒女情長而惆悵至此?即便是對浩奕,也沒有如此牽腸掛肚啊……也許,這是這個身體的宿命?這個身體註定了要與他相愛做他的……妾?不,我才不要!我要做他的妻,唯一的妻;在他身旁和他一同經歷風雨的女人。可是,他家裡到底是個怎樣的情況,他卻從不向我明說。我也不願問他家裡有什麼人,都是做什麼的,月薪多少,有幾處房產幾輛車,持有多少基金股票,有無家族遺傳病史等等等等……那我豈不是比專業媒婆還囉嗦?我只關心核心問題——愛情。他是否真心愛我?我是否也真的愛上了他?有這個問題的答案就足夠了,不是嗎?不是嗎……好象真的不完全是哦……象這次,他人間蒸發了十幾天耶,按照二十一世紀我的脾氣,應該早就把他斃掉了。可是大清的我,一聽到小六子說他病得嚴重,便手足無措的直奔過來,根本不在乎他冷落了我十天。印堂不是也很在意我嗎?不是在昏迷中都喃喃念著我的名字嗎?我們這是真的愛情吧?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頭似的,我的IQ有萎縮趨勢呀~~~~~~~
“啊~~~諾兒……”
“印堂!”我一激凌回過神來,是印堂在叫我呀!我湊到他近前,輕撫著他的臉頰:“印堂,諾兒在這裡呢,在你身邊呢,印堂,醒醒……”
印堂囈語了幾句,又昏睡過去了。我嘆口氣,看著他全身都汗津津,想是要發汗退燒了,便拿來小六子早準備好的乾毛巾為他拭去汗水。又含了清水,餵了他幾口,這麼大量的出汗,可得小心脫水。重新安置好印堂,我自己也桌前喝了杯涼茶。抬頭看到窗外燦爛的星斗,唉,印堂,你倒是快些醒過來啊,你說過要一輩子都陪諾兒看星星呢。
啊!流星!趕快許個願祈求印堂快點兒好……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倒黴催的老道賣給我的簪子,不是說能實現願望的麼?結果就這樣實現了我的願望:我要印堂立刻出現,它耽誤了二三個時辰;我賭氣說死印堂臭印堂——幸虧它也缺斤短兩了,弄了個病得不省人事的給我——若印堂真的有個好歹,死老道,看我不詛咒你祖宗八輩外加子孫十八代!如此看來,許願?還是算了吧,還是不要亂許了,誰知道會給弄成什麼樣子。還是靠自己的力量吧,大夫盡心治療,我們全心護理,哪能不好呢?
於是一夜無眠。不斷地給印堂擦汗、喂水,握著他的手輕聲說話。如此折騰了一個晚上,再加上白天的勞頓和擔憂,到清晨小六子敲門進來時,我竟有些頭重腳輕,力不從心了。
“諾姑娘,要不您到園子裡散散,都在這屋裡悶了一天一夜了。”小六子看出了我的疲憊。我搖搖頭,我不想離開印堂,我害怕。“您可要小心自己身體,要不等爺醒過來了,您又病倒了可怎麼好?我叫個小丫頭陪您轉轉,早膳時也多吃些。這裡不用擔心,有我在呢。”小六子一臉誠懇,我想想他說得也是,就同意了。他喚來一個叫墨香的小女孩兒,囑咐了幾句。待我洗漱整理了一下,那小姑娘便領著我去花園散心。
不愧是官宦人家,好大的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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