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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附悄悄伸手攏了一下略帶枯黃的頭髮,搖了搖頭。姚妮就開啟自己的妝匣,裡面大小梳子也有幾把,抽了一把給香附:“這個給你使吧,等遇到了京裡再給你配吧。”就要給香附梳頭。
天地良心,她自己頭上那兩棵毛還是穿越之後學會梳的,也只會梳最簡單的髮型,分肖髻都不會,天天梳垂掛!梳個巾幗髻都算大工程了。梳順頭髮她倒會,但是給香附扎的時候她不管用力揪,就扎得鬆鬆散散的,一碰就散了開來。香附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姚妮從臉紅到了脖子,范姜娘長舒一口氣:“原來你也不會……”
“姑媽,您也?”
得,這位也是個女漢子。香附自己梳好了頭,又把兩人的行李都搬取了進來,十分伶俐地把她爺爺的藥箱子也拎了過來。姚妮還沒說什麼呢,人家手一抖胳膊一揮,床又鋪好了。擺茶壺茶杯什麼的,跟電影快鏡頭似的。姚妮和范姜娘都看傻眼了,這兩個人吧,姚妮畫畫兒快,范姜娘揍人快,說起家務活來,那真是說多了都是眼淚。
姚妮喃喃地道:“這都誰照顧誰啊?”
香附回了她一個靦腆的笑,又抱著盆兒出去打水了。姚妮看著范姜娘:“姑媽,撿到寶了。”
范姜娘一笑,卻說:“再多看看吧。”要真是個好孩子,收來當個丫鬟啦、學徒啦也是不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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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過了三天,走得比先前那一個月快了許多,在一處驛站休息時,卻又遇上了事兒。
這時節的驛站,它是個故事頻發地。
姚妮一行人又住進了一處驛站,依舊是照以前的慣例住下,黑四叔又往廚房裡做飯去了。黃花宗的宗主卻有點心神不寧了起來,馬六不趕車了,改而盯著他。黃花宗主看馬六盯著他,一扭胖得快要看不見的脖子,四十五度角望天,姿勢相當地拽!馬六看得生氣,暗罵,讓你裝模作樣,到了京裡打你一百大板!
黃花宗主不理這個狗腿子車伕,一門心思地想:怎麼還不來呢?
黃花宗主不止派人去一路造謠了,還派人求救去了。求救的物件自然是黑道大龍頭——白衣教,雖然黃花宗不是白衣教什麼下屬,但是每當白衣教有事,他也是備禮相送,有時候——比如老教主死了——還要親至。想來他也是在白衣教掛了號的,一旦有事相求,白衣教不至於袖手旁觀才是。雖然說這個“鬼母”跟白衣教有點關係,但是聯絡應該不算太大才是。尤其他不是求白衣教幫他出頭對抗六扇門,就是想能夠遞個話,免了他上京過堂。
雖說對於地痞流氓來說,蹲過大牢是個談資,但是對於真·江湖人來說,這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尤其眼下各方大打出手,就為著朝天一宮要長眉老人秘寶的下落。黃花宗主不免也有個幻想:要是我運氣好,說不能就能得到……
哪怕不能全拿到手,能分一杯羹也是不錯的嘛!這會兒跟著這群婦孺一天走六十里地,慢悠悠地晃,晃到京城,一個月下去了。臥槽!黃花菜都涼了好嗎?那必須要想辦法脫身。黃花宗主不是笨人,他發現這位“鬼母”好像沒啥武功,旁邊那個惡婆娘武功也不算太高,與自己打個平手的樣子,最可擔心的是那個青年男子,這人武功高,有他在自己跑不掉!
只好走文明人路線,既然驛丞那貨是個老油條,只拿好處辦不成事。白衣教不是體制內的,想必不會像驛丞那樣油滑且畏懼六扇門了吧?
算算日子,辦喪事用了七天,路上又走了三天,十天下去了。他的人是騎的快馬,日夜不停,就算援兵來得慢些,也夠打一個來回了。
他算得並不差,白衣教果然來人了。來的卻不是賀泉,他雖然自己對秘寶不感興趣,不過整個黑道都在躁動,他得趁機做點什麼。也不是金長老,他得督促著孫子畫畫練功,且沒功夫理會個黃花宗。白衣教留著黃花宗,純屬為了噁心清水派。
來的是齊柳海,在連環剁手案中,由於賀泉親自為他奔波,刷了他很多的好感度,成了賀小教主的忠粉,被提拔做了個護法。遇上這事兒,賀泉就讓他跑一趟了:“齊叔去看看,你就是去看的。別管那個死胖子,六扇門這是要立威呢。他自己作死,不要連累了本教!那個‘鬼母’我也見過,至少面兒上是個爛好人,你不惹她,她才不惹你。”
齊柳海叉手稱是,一路切到京城往南方去的官道,第一天投宿的驛站裡一打聽,沒有這麼一群人路過,就懷疑姚妮的腳程沒這麼快,當即決定轉而南下。第二天投宿,還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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