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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這麼多天一個人待府裡都習慣了,看看書吃吃糖,寫寫字,也是愜意非常。
“試問閒情都幾許?一川菸草,滿城飛絮,梅子黃時雨。”
長歌在紙上反反覆覆寫著這句,《青玉案》裡她就最愛這句了。
意在言外,言在情中。
長歌在外面寫著寫著,忽地一滴雨就這麼落下來。
咦?
她以為是倒黴地被路過的鳥雀“留了痕”,抬頭一看,恰巧一滴雨又落到了臉上。
“呵,下雨了,該收衣服了。”她收了紙筆,就去將溫珩煦洗了曬著的衣服攏在懷裡,一併抱了回去。
她在屋裡分揀疊衣,拾掇好了一切,忽地起了興去雨中漫步,這是她在這裡碰見的第一場雨哩。
況且,溫珩煦早上走得匆忙,似乎沒帶傘。
她撐著紫竹骨傘,又持了把傘便不急不緩地走了。
門是內裡鎖著的,她費力開了門,跨過門檻,出去也只帶上,不管鎖,徑直朝商酒豆肉的方向走去了。
☆、第 17 章
溫珩煦和太子一行人站在樓前聽雨聲。
細雨濛濛,楓笙城裡一片迷離。
他放目遠眺,視野裡闖入了一抹倩影。
他的長歌,撐著油紙傘,正往這裡來。
一喜,就要迎上去,被太子一把揪住,夜太子輕輕搖了搖頭。
他就想起來,太子他們都說,自己對長歌很是上心,寵過了頭。
這樣不好。
他勉強按捺住心裡的激動,就那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一步步靠近。
長歌把傘遞給他,說:“下雨了,我來送傘。”
“幸苦了。”
“哪有。”
“你竟然沒有迷路。”
“我記著呢。”因為記掛著他,怕他淋溼了,所以連路也不會迷了。
其實,她不必送傘,自會有人備上。
他偏偏就稀罕她送的傘。
既然來了,他也就索性和她一起走了。
兩人拜別太子等人。
太子他們再一次感嘆,真是絕代佳人,心裡默唸“朋友妻不可欺”……
兩個人一人一把傘,並肩而行。
“去城牆觀雨吧。”
“好。”
遠處急匆匆跑來了個人,撞上了他,道歉後,“咦”了一聲:“哎呀,是你,來,傘借我——”
說罷,不由分說奪了他的傘揚長而去。
溫珩煦無奈,長歌見狀舉高了傘廕庇著他。
他對她笑笑,繼續走。
看她打得似乎很吃力,輕柔地握住了傘柄:“我來吧。”
長歌也不推脫。
春風吹斜了雨絲,他把傘漸漸向她傾斜,兩人摩肩擦踵,自己另一側的肩膀被雨水慢慢浸溼……
他帶她到城牆下,她問:“可以登高望遠否?”
他不答,只一手撐傘,另一手迅速摟了她的腰肢,帶她飛身上樓。
城樓簷下銅鈴積水,滴滴答答發出清響。
放眼望去,青山橫亙,綠樹成蔭,碧水長流。
回望楓笙城,只看見大街小巷一把把的傘頂來來往往。瞧不清行人模樣。
她看向他,他遠目,手仍然握住她的腰不肯放開。
“溫珩煦——”
他轉首看向她,微歪著頭,示意她開口。
“不如在城樓合奏一曲吧?”她想推開他,他的手卻緊緊鉗住她。
“好。”
他永遠只會對她說好嗎?
還有,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只會說好嗎?”
“好——”我永遠很難拒絕你、拒絕你的任何要求,哪怕無理取鬧。
“可是我沒有帶琴呢。”
“不要緊。”他帶她退到簷下,放下傘,從頭上取出一簪,口中默唸,也不顧及她在旁。
她眼睜睜地看著玉簪就怎麼活生生地變成了一管玉簫。
如意金箍棒的玉簫版本?
這世界玄幻了,快來人拍醒她!
“此玉簫何名?”
“無名。”
“這名字很別緻呢。”
“是沒有名字。”
“不如叫‘如意’。”
“甚好。”他忽然想起什麼,“你那筆名‘文荒小女子’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