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侍婢哭哭啼啼,渾身發抖,半響說不出話來。
“到底怎麼了?!”秦寬怒道。
侍婢撲通一聲跪下地上,哭道:“小姐和陛下喝完酒後回到房間,便一直說頭暈不舒服。奴婢以為小姐是醉了,便扶她上床休息,結果剛才小姐便開始嘔血了,怎麼止都止不住……”
“什麼?!”秦寬大駭,一腳踢開侍婢便朝秦煙的廂房走去。
躲在屋脊上的塗靈簪這才舒了一口氣:多虧秦煙出事分散了眾人注意力,否則自己方才定脫不開身了。
她轉身,正準備離開秦府,卻見李扶搖身邊的一個小太監驚慌的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秦寬面前,扯著尖嗓子喊道:“相爺!相爺求求您救救陛下吧!”
“又怎麼了?!”秦寬揉著鼻樑,只覺得頭都要炸了。
小太監戰戰兢兢,抹著眼淚鼻涕哭道:“陛下和煙姑娘喝了樓家送來的杜康酒後,就一直咳血,人現在已經昏死過去了!”
扶搖?!
塗靈簪的身子僵了僵:她怎麼忘了,怎麼忘了……秦煙喝的那毒酒,扶搖也喝了啊!
塗靈簪彷彿心臟被狠狠絞住,痛得不能呼吸!
她幾乎條件反射地往回跑,她要去救扶搖!她沒能保護好先帝,不能再看著扶搖死去!
而下一刻,她的身子被一個人用力抱住,張武在她身邊急切道:“主公!秦府的人已經發現你,再不走我們就出不去了!”
塗靈簪掙扎了一番,抖著唇顫聲道:“扶搖……”
視線漸漸模糊不清,她只看到府兵來來往往,明晃晃的刀刃在陽光下顯得那麼刺目,天是那麼藍,白雲是那麼悠閒,秦府的吵鬧聲忽遠忽近,飄忽不定……忽然,脖頸處傳來一陣鈍痛,她就這樣睜著茫然的雙眼,緩緩倒在張武的懷中。
閉上眼的那一瞬,天空彷彿被染得血紅,她聽見秦寬悲憤的怒吼穿破天際:“樓皓,你還我女兒命來——!!”
張武看著暈在自己懷裡的塗靈簪,收回手刀低聲道:“得罪了,小主公!”
☆、第18章 鷸蚌
陰沉的天,風捲集著潑墨似的烏雲,大雪紛飛。熟悉的斷崖上,屍骨遍地,金戈殘劍,白的雪,紅的血,所到之處一片觸目驚心的慘烈。
風暴之中,李扶搖背對著塗靈簪坐在染血的雪地裡,垂著頭巋然不動。
塗靈簪明明知道這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卻仍抑制不住的朝李扶搖的背影奔去,顧不上一張口就被灌進滿口風雪,她急切的喊道:“扶搖!”
斷崖之上的李扶搖轉過身來,塗靈簪這才看清,他懷中抱著一顆鮮血淋漓的頭顱——是前世慘死的塗靈簪的頭顱。
夢中的李扶搖抱著那顆烏髮交纏的腦袋,怔怔地看著今生的塗靈簪。半響,他輕輕的咧開一個笑來,笑得滿臉都是淚,他說:“師姐,你終於肯來見我了。”
頓了頓,他神情痴狂地撥開懷中那顆頭顱的長髮,低聲痴痴笑道:“再等等,師姐,你再等等……很快,扶搖就來找你啦!”
“扶搖!不——!”
夢中,塗靈簪努力想朝李扶搖狂奔過去,卻抵不住越來越大的暴風雪……李扶搖的笑容越來越淡,越來越淡,最終消失在斷崖之上。
……
塗靈簪猛地驚醒,這才發現身上冷汗涔涔。她喘著氣,揉了揉隱隱鈍痛的後頸,順勢掃視了一眼四周陌生的擺設,向一旁尷尬的張武道:“這是在哪兒?”
張武道:“在四海客棧。因白天秦府毒酒的那事兒,長安城門已禁,咱們暫時出不去了。”
塗靈簪下榻穿鞋,卻因頭暈而險些栽倒。她嘶了一聲,緩過那陣眩暈後,皺眉看著張武道:“你小子出息了啊,連我也敢打!”
張武擦了擦冷汗,默默垂首道:“小主公那會兒太激動了,屬下無奈……呃,下手重了些。”
塗靈簪整理好衣物,深吸一口氣恢復鎮定,問道:“秦府情況如何了?”
“我們出府後不久,便聽聞秦寬的獨女中毒暴斃了。秦寬氣得都吐了血,女兒的屍首都來不及安頓,便下令帶了霍成功的人馬去樓府抓人。”張武撓了撓腦門,繼續道:“不過樓心月似乎聽到風聲跑了,秦寬沒有抓到人,便到宮裡去擊御鼓鳴冤,這會估計還和樓皓在宮裡鬧騰呢!”
秦煙死了?
塗靈簪只覺得胸口一窒,忙問道:“那扶……陛下呢?”
“樓心月送的那毒酒裡放的是西域奇毒,陛下雖飲下的毒酒比秦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