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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重重湧現。那些痛苦絕望,那些金戈鐵馬,卻更堅定了她的信念。
死了的,已是一抔黃土;活著的,還要繼續飄蕩。
不知過了多久,塗靈簪再頓首,起身道:“起風了,回去罷。”
……
四月十九是秦寬的壽辰,據說宴請了諸多名門望族,連皇帝都會親自到場祝賀。塗靈簪思忖了片刻,決定讓孟承留在家中照顧塗纓,自己和部將一起摸進秦府。
晌午未到,偌大的秦相府已是一派熱鬧非凡,門庭若市,前來拜訪的車馬幾乎將整條街都堵得水洩不通。不過密集的人群倒給了塗靈簪可趁之機,她在張武等人的接應下,很快便潛入了府中。
為了方便行動,塗靈簪順手敲昏了一名獨行的秦府婢女,片刻後,她穿上婢女的衣裙,低頭斂眉地穿梭在秦府之中。
她端著一盤棗子四處晃悠,按照前世的記憶找到□□。如果沒記錯的話,秦寬的書房和寢房俱在此處,機關密室也頗多。
塗靈簪從偏門而入,轉到芙蕖池旁時忽然停了腳步。
她看到幾丈開外的水榭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與相府千金相對而坐。那人穿著玄黑繡金龍的袍子,烏髮盡數簪在紫金冠中,更加襯得面容英俊非凡,正是多日未見的李扶搖。
塗靈簪忙輕身轉到水榭旁的假山後,偷聽二人的談話。
她聽到秦煙道:“……只要你我二人兩情相悅,爹遲早有一天會同意的。”
李扶搖搖搖頭,輕笑了一聲道:“這世上,並不是兩情相悅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秦煙含淚,以袖掩面顫聲道:“陛下於我,當真沒有半分情誼麼?”
“有緣無分,不可強求。”李扶搖遞了帕子給她,嘆道:“聽說心月送了幾壇親釀的好酒給你,樓府的杜康酒可是長安一絕,不如拿來與朕飲了,今日不醉不歸。”
秦煙只好擦乾淚漬,喚侍婢去取酒。
塗靈簪在假山後頭看得直心塞,心道:師弟啊師弟,秦寬都快要逼宮篡位了,你還在跟她女兒花前月下!對我疑神疑鬼,對著秦家美人就你儂我儂,真是心寒啊心寒!
等哪天擺平了秦寬,一定要把李扶搖這傻孩子壓在身下狂揍三十大板!
正憤憤不平,那邊,侍婢已取來了兩壇酒。
李扶搖拍開酒罈的封泥,將凜冽的酒水倒入白玉瓷壺中,給自己和秦煙各斟了一杯。李扶搖舉杯道:“煙兒,這一杯我敬你,感謝你多年來對朕的照拂。”
說罷,自己仰頭一飲而盡。秦煙美目含淚,也端起酒杯飲下辛辣的酒水。
李扶搖又倒了第二杯酒,還未等他舉杯,卻見秦煙搶先一步道:“陛下,這杯煙兒敬你,願你與心月妹妹白首不離。”
說罷,她仰頭一飲而盡,卻因喝得太急而嗆咳起來,頓時眼角溼紅,梨花帶雨。
緊接著,秦煙又自顧自倒了第三杯,紅著臉頰哽咽道:“第三杯,願陛下與奴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李扶搖靜靜的舉著杯子,卻沒有再飲酒。良久,他望著有些失態的秦煙,忽然輕聲問道:“心月的酒,好喝麼?可惜,這輩子沒有機會再喝到了。”
假山後的塗靈簪還未來得及思考李扶搖這句話的意思,便看到秦寬從一旁大步走來,對一旁的侍婢喝道:“傷風敗俗,快把煙兒帶回房間去!”
李扶搖望著盛怒的秦寬,簡直笑得人畜無害,軟綿綿道:“相父,朕和令嬡在喝心月送來的杜康酒呢!您可否也要嚐嚐?”
秦寬看到女兒走遠了,這才回過身來冷哼一聲道:“免了!大家都在正廳等著,陛下好歹去打個招呼?”
李扶搖悻悻然放下酒杯,起身的時候還輕微的踉蹌了一下,臉上似乎也泛起了醉酒的酡紅。他扶著小太監,笑嘻嘻道:“相父,朕好像醉了。”
塗靈簪蹙眉:她記得李扶搖酒量雖不是很好,但也不至於一杯就倒,今日到底怎麼回事?為何心裡總覺得不大對勁,心悸得慌。
但她很快沒有心情深思了,因為她看見秦寬揮退侍從,獨自快步朝書房走去。
塗靈簪心下一緊,忙悄聲跟上。
秦寬站在門口朝外四處張望一番,確定四周無人,這才掩上書房的門,樣子頗為神秘,也不知要做些什麼。
塗靈簪從拐角處走出,足尖一點躍上門口的房樑上,雙腿勾在房樑上倒掛著,然後便聽到門內秦寬蒼老的聲音傳來:
“依主子的吩咐,一切準備妥當。下月初八大婚,在他飲下合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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