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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身體隨著他強勁有力的呼吸而起伏,她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李扶搖的胸膛因輕笑而微微震動。
一時間,刀光劍影遠去,嘈雜的人聲也淡然,唯有他燦然而溫暖的笑,是如此的清晰。
殿外,文武百官俱是被黑衣死士嚇了一跳,有膽小怕死的抱著腦袋就要逃跑,結果還沒跑出殿門,就被一群密密麻麻的黑甲兵堵了回來。
秦寬頻著千餘私兵悠然的走進來儀殿,而霍成功的三萬禁軍一瞬間便將來儀殿包圍得水洩不通。
百官惶惶然,有幾個膽大武官大聲質問道:“秦相,你帶兵入宮,究竟想做什麼!?”
秦寬掀起眼皮掃視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官員們,這才捋了捋鬍鬚,望著寢殿內的刀光劍影道:“諸位不要想多了。老臣聽說有逆賊想要謀害皇上,這才搬兵來援。”
說是救援,但秦寬卻是冷眼看著寢殿內血肉橫飛,並未打算出手相救。就算傻子也知道他是想逼宮篡位了!
一個文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膽戰心驚道:“這……秦相,您看這打打殺殺是武將的事,與我們文臣無關,不知秦相可否能放我們回去,免得拖了秦相後腿。”
話音剛落,便有一半人低聲附和。
秦寬皮笑肉不笑:“那可不行。今日長安不太平,若是諸位大人在回家的路上出了什麼意外,豈不是我大殷的損失?”
秦寬這話,便是赤…裸裸的要挾了。一時間人心惶惶,眾人忙縮頭鵝似的擠在一起,兩股戰戰,不敢再多言。
……
屋內,李扶搖從混戰中奪過一把劍,將朝塗靈簪撲過去的黑衣刺客捅了個對穿。塗靈簪亦是用腳勾起一把殘劍來,握在手裡自信一笑:“別小看人啊扶搖,你師姐我可不是那種需要躲在男人身後的女人!”
說罷,她挽起劍花回身一抹,割斷了一個刺客的脖子。
噴灑的血在窗紙上綻開一道道怒放的紅梅,映著深沉的月色和搖曳的燭火,顯得觸目驚心。塗靈簪與李扶搖背靠著背,喘息著笑道:“大刀耍慣了,用劍還真是不習慣。”
李扶搖咬牙撕下下襬的布條,纏在因浸滿鮮血而滑膩不堪的劍柄上:“我記得上次同師姐並肩作戰,還是八年前了。”
塗靈簪眸色黯了黯,舔了舔唇:八年前,她和李扶搖帶著六萬殘兵一路北上收復失地,每日都生活在斷壁殘垣、烽火狼煙中,渾身浴血,傷痕累累,最終雪嶺一戰大獲全勝,奪回了塗風起的屍體。
那時的李扶搖也是同現在一樣,與她肩背相靠,執著捲了刃的刀劍默默的為她清理背後的敵人,哪怕渾身傷痕累累,精疲力竭,也強撐著不肯倒下……只不過,當年那個身影單薄的瘦弱少年,終是長成了比她還要高一頭的青年,曾經單薄的胸膛,也變得如此寬厚。
不知過了多久,屋內的刀光劍影終於停息。
眾人屏息以待,有膽小的官員甚至捂住眼睛,害怕門開啟後便看到年輕帝王慘死的屍體。
然而下一刻,在眾人驚愕的神情中,來儀寢殿的大門被哐噹一聲砸開,接著刺客的屍體被接二連三的扔出大門,摔在秦寬面前。
塗靈簪和兩個部將站在門口,抱臂冷冷的看著秦寬。
李扶搖一路拖著長劍走到門口,抬起拇指抹了抹濺在臉上的鮮血,這才咧開唇,露出一口森白的牙:“秦相,人都在這兒了,您要不數數看有沒有漏下的?”
秦寬的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他聳著肩冷笑兩聲,揚了揚手,秦府的五百私兵立刻亮出利刃衝了過去。
秦寬抬起右掌,喝道:“禁軍□□手準備!”
嚇得面如土色的官員群中,一道暗紅色的身影倏地站起,震驚道:“舅舅,陛下還在裡面,不可放箭!”
秦寬眯著渾濁的眼看了半響,這才發現說話的人正是自己那剛正不阿的外甥文煥之。他抖了抖鬍鬚,面露不屑:“你好好看看,站在咱們皇上身邊的那兩人是誰!”秦寬指了指張武和黃敬懷:“這兩人曾是塗風起和塗靈簪的部將,是塗氏餘孽!老臣自要為主分憂,射殺逆賊!”
有膽小者顫聲勸道:“三思啊秦相!咱們百官都在這,箭矢無眼,要是誤傷了他人可就不好了!”
“夠了!”文煥之原本白皙的臉漲得通紅,他雙手握拳,掃視周圍戰戰兢兢的百官一眼:“諸位有目有耳,難道還不清楚誰才是逆賊嗎?!舅舅,你帶兵入宮,挾持帝王,做出這等不忠不義之事,你讓秦家有何顏面面對山河社稷,面對天下蒼生!”
“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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