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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刮破點皮,都只在人前裝著沒事兒,回去竟自個抹淚,你這麼要重新打斷他的腿,哪裡受得了。”
“受不了你來治。”曲若挽著袖子露出一截白皙手臂,冷冷扯了一下嘴角:“瞧你那心疼孫子的樣兒!”
北千秋笑了笑也不辯解,走到左陽床前頭來掀開床簾,疼的滿頭是汗神志昏沉的左陽費盡的抬眼看他。北千秋從那裝過雞腿兒的袖口裡拿出了一個小瓶,伸手倒了一粒,給左陽塞進嘴裡。
病痛中的左陽乖乖張口嚥了下去,沒什麼味兒,有點像冰糖,但是顏色挺好看的,瓶內裝著紅紅綠綠的糖丸子,像是姑娘家吃的東西。
“這是以前爺……爺爺發病的時候,曲若給配的藥丸,說是吃下去就不那麼疼了。”北千秋假意哄他。曲若冷笑一聲。
左陽心裡也大概知道不過是糖,卻含著那糖丸點了點頭。
他有幾分想昏睡過去,北千秋伸手摸了一把他額頭,道:“你且放心就是。疼就受著點,總比跛了腿娶不到媳婦強。”
左陽沒力氣回答他,北千秋收手放下床簾,只是對曲若低聲說了些什麼,曲若又是一陣冷笑不言。
之後治病期間,北千秋再沒去陪他,皇上委派他父親與右散騎常侍過問淮北河道私稅一事,這事本不該叫南明王去做,可皇上只說是此事有其他幾個同姓親王插手,若不是南明王,恐壓不住下頭氣焰。
這事兒背後牽連眾多,連線幾日左安明都與老爺子在書房中商量,那幾日老爺子也完全不像幾天前再犯糊塗,倒是深沉的很。左陽治病,並不知這二人商量了些什麼,卻看左安明出屋時,卻是一臉從容篤定,只怕是老爺子說了些什麼,讓他覺得勝券在握。
然而這事兒並沒有像左安明覺得那般好辦,這一去幾個月,再回來的時候等到的事態讓左家有些發慌。
左陽想到那個指揮著他父親行事,影響著一家人的人是北千秋,忍不住脊背發涼。
“郡王!郡王——”也只有水雲敢在左陽耳邊這般大聲喊,左陽從睡夢中醒來,煩躁的按了一下水雲的腦袋。
“府中來的信。”水雲遞上信來。
左陽剛睡醒,他行為上還有幾分少年氣,只是不顯露在他人前,只撐著車壁伸了伸懶腰,揉著一隻眼睛看信。
“可是老夫人的?”
“嗯,她這幾日又要離家,差不多我也快回去了,倒是無所謂,旁的也都是些瑣碎事,你倒是來了點訊息就問的勤。”左陽將信放在了桌上。水雲只傻笑不說話,過一會兒車顛簸了一下,剛剛被左陽弄的差點散架的桌子又塌了條腿,茶盞信件全落到了地上。
左陽打起了瞌睡,水雲連忙俯身去撿。茶杯收拾整齊,信件卻在指尖上微微瞟了一眼。
老夫人寫道郡王妃李氏這些年身子一直不好,前些日子發了病,昏沉的厲害只怕是要去了,這幾日還好醒過來只用藥吊著。身子眼見著是不大好了,能活幾日是幾日的樣子。
水雲從不知道兩年前左陽迎娶的郡王妃李氏身子這般不好了,左陽也未曾說過。
兩年前皇上賜婚,與李氏成婚當日,左陽得知北千秋在長安郊外的訊息,連交杯酒都沒喝完,就連忙帶軍出城,卻撲了個空。之後便是來來回回的往江寧洛陽跑,也沒見過李氏幾面。
婚後不久,李氏家中犯事,父母不必說,家中幾個兄弟死在大牢中,姊妹們也多有落了賤籍,唯有李氏既已嫁人,不必追究。可李氏日日以淚洗面,逐漸消沉,恐是那之後身子才不好的。
左陽看了這封信,也沒在嘴上提起李氏,竟涼薄到這般無所謂,水雲也忍不住心中感嘆。
而那頭,棋玉正一邊掉眼淚,一邊給自家少奶奶剝瓜子。
北千秋遍佈血絲,臉頰酡紅,額上全是汗,身上裹著黛色薄襖子,抱著膝愣愣的看著棋玉剝瓜子的手。
“夫人,剝好了一碟。”棋玉聲音都是抖的,少奶奶的樣子看起來彷彿隨時都能昏過去,卻仍要坐在廊下。
北千秋拿過來,全倒進嘴裡嚥下去,放在小桌上:“再剝點。”
“今日的藥先喝過罷——”棋玉從幾個丫鬟手中接過藥來遞給北千秋,北千秋似乎手上沒力氣去接,跟個貓兒似的湊過頭去聞,笑了笑:“今兒我還能活一天,看來是不打算弄死我了。”
“什麼?”
棋玉還沒說完,北千秋便一口而盡,扶著欄杆站了起來:“領我回去躺一躺吧。”
“夫人,早就說要躺著便是!您可別再把死字兒掛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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