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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開口道,他坐上了主位,才低頭看向下去:“到底是什麼事情,把你這性子給逼急了。”
左晴垂眸開口:“……麗嬪與掌執御刀中郎將有染。”
掌執御刀宿衛侍從才是這一職務的全稱,乃是皇帝內圍貼身衛兵,中郎將三品下,往日行走宮內卻進不去內宮。這幫大多是年輕高蔭子弟,容資俱佳,花鈿繡服,衣綠執象。
麗嬪按理說是不怎麼有機會接觸到這些御刀侍衛的。
“臣妾今日和郡王妃、惠妃在側間裡說話,聽著旁邊屋內有動靜,便叫下人去看,卻沒想到撞見了……”
估計也就是麗嬪和御刀侍衛私下說說話,牽個小手,就被人抓了正著。左晴在宮中頗有實權,她若是想弄誰,何患無辭。
麗嬪低頭並不說話。
幾個宮女又被帶了上來,跪成一片,挨個說的話令人心驚肉跳。一個個說麗嬪這事在宮內早有下人知道,私下傳了兩年多了,幾個宮侍被麗嬪威脅,不敢開口。
告訴了太后,太后卻說是幾個宮侍說胡話,反叫人懲治了下人。
這回被左晴抓到了,證據無非也就是個出自麗嬪之手的香囊,但幾個宮女都連忙冒出頭來,落井下石了。
這戲碼讓北千秋聽得昏昏欲睡,左陽卻看著那個被打的快昏過去,在一旁被駕著的侍衛。那侍衛是林平冉的弟弟林穹,那天林家詩宴,他也在其中。
順帝最近正打算將他提至掌執御刀將軍,結果林續那頭被殺剛過了頭七,這邊就出了這等事。
不管這事是早就有的,還是左晴設的局,無疑都足夠讓順帝膈應。
頭上冒一點綠光,順帝都忍不了。若是林續還在,他好歹想著要借林續的力,畢竟皇后也是林家人,他兒子這條命可以留下,到時候把髒水都潑在麗嬪身上就是。可林續才死了幾天,林家已經亂的自顧不暇,完全成了一招廢棋,他再不必留林穹這條狗命了。
他手裡的串珠都快捏碎,順帝猛然從主座上起身,伸手拔出身邊侍衛的腰刀,抬手一刀划向林穹!一片濃稠的鮮血濺射在紅柱之上,迸在那彩錦燈罩上,順著紋路緩緩流下。
惠妃驚得倒抽一口冷氣,連北千秋都冷冷的抬了抬眼皮,看向順帝。
他放下刀來,林穹人頭落地,在地上轉了兩圈,斷口朝著左晴所在的方向停了下來。左晴臉色蒼白,緩緩閉了一下眼睛。
“是我心中怒極,忘了還有惠妃在場。”順帝放下了手,一身袍上滿是血珠,他回頭關切的道:“快將惠妃帶下去吧。”
麗嬪低下頭來,目光對上了地板上林穹瞪大的雙眼,喉嚨發出一聲淒涼的哽咽,嘶聲哭道:“是我,我已經說過了,是我勾引的他,是我沒了聖寵耐不得深宮勾引的他——!他是林家嫡子,您不能……不能殺他!您可以貶了他的職位但——”
順帝滿眼殺氣,右手握緊了刀柄。
“砰!”一個鎏金梅花香爐狠狠砸在了她頭上,香灰火星四濺,香爐蓋子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沉的聲音。
左晴冷冷收回手來:“這天下,沒有皇上不能殺的人!你一個罪人還敢在這裡喊些胡話!”那素白的手指放回紫色團花的衣袖內。
順帝看了左晴一眼,緩緩抬手將刀還給近侍。
惠妃臨走之前看見這一幕,只感覺心頭一跳,彷彿是兩年前她親眼見到長公主動手打死昭妃時一樣。母女二人面容上的冰冷平靜都如出一轍,平日再怎麼笑的暖心,此刻也找不到半分痕跡。
她扶著肚子,只慶幸自己選對了站位。
惠妃邁出門去,只看著晦暗的長廊上,一個九歲左右的瘦小男孩被幾個太監抱著,緊緊捂著嘴不讓他往屋裡衝,那正是麗嬪之子,平日裡總是沉默寡言,遲鈍呆愣,如今卻看著他跟瘋了一樣掙脫幾個太監。
“別讓他進去,抱到別屋裡去。”惠妃不忍的說道。
幾個太監剛應了一聲,那男孩兒就一口咬在太監手上,兩腿一蹬鑽了出來,往屋裡跑去。
惠妃連忙回身要去拽那孩子,卻看著他僵在了門口。
麗嬪的頭髮正粘上香灰,點點火星落在她抹了茶油的頭髮上,撩起一片火星!她慘叫一聲滾倒在地上,口中卻喊得不是疼,而是:“皇上,他不能死……你殺了我吧,他不能死!”
順帝手攏回袖中,低頭看著她的長髮燒起來在地上兀自打滾,那男孩兒顫抖著嘴唇,眼裡映著剛剛還抱著他的孃親,耳邊迴盪著嘶啞的尖叫。
左陽先看見了這孩子,猛然一驚,連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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