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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起碼,我沒有時間讓那股悲情甦醒。
阿瑪按照新調整的課程給我添了閱讀《鬼谷子》、《孫子兵法》、《史記》、《資治通鑑》、《三國演義》的任務。除了臨摹行楷,每日必上交一篇讀書心得。
上朝時間之外,阿瑪整日悶在書房裡編書,也就免去了給我講解的環節。幸好這些書籍我都還看得懂,只是眾多心得憋在胸中,不得傾訴,怎一個煩悶了得!
終於一日實在按捺不住,一身男裝,伴著秋夜的徐徐涼風,敲開了國子監的大門。
適逢李大哥會試備考前期,國子監的監生都在一天掰作兩天用,挑燈夜讀,不在話下。
我在書堆中發現了那道久違的魚尾——李大哥讀書時都會帶笑,看來真是書中自有顏如玉嘍!
經過李大哥時,我輕咳一聲,將懷中的酒壺露出一角,又指了指房頂。李大哥驚詫一陣,然後會意,低頭頷首。我朝他擠了擠眼,獨自先到房頂上候著了。
“玉露金風梧樹林,銀漢迢迢暗度心。
纖雲弄巧接天湧,映水蘭香漏聲瀠。
叢菊兩開催刀尺,巫山幽泉一相逢。
織女機絲虛夜月,誰家牛郎度春風?”
“多日不見,杏貞‘兄弟’的詩風但見柔情!”李大哥接過我手中的酒壺,樂呵呵的坐在我身旁。
“李大哥見笑!杏貞隱瞞身份實有隱情,這‘柔情’嘛不敢當,哪比得上李大哥的‘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慾封侯’!”
李大哥爽快的大笑,大呼一口氣道,“終日苦讀,能與小兄弟把酒對詩也可解乏!說罷,找我何事?”
李大哥仍是初識那般灑脫,我想起了上次奕xin來求他幫忙的事,誠心誠意的謝道,“李大哥,我阿瑪沒事了,多虧李大人的幫忙才……”
李大哥打斷我,擺擺手道,“家父實乃明眼之人,是非清白眾人皆心中有數,就算六阿哥不開口,家父亦會憑良心說話,此事自可不必再提!”
我心中感激不盡,兩壺酒對碰,我們心中領會,千言萬語只在酒中,一飲而盡。
“啊!”我被酒辣的吐了吐舌頭,吸了吸鼻子道,“李大哥志在入仕,杏貞希望李大哥來年殿試及第,中個狀元,不在話下!”
李大哥訕笑道,“借你吉言!師從曾先生研習經世之道,定當用來報國圖強。‘條約之事’已讓我朝備受□,我要做官,我要將‘洋為中用’的思想呈與當今聖上!”說到激動處,李大哥抱拳拱手,猶如面聖之狀。
我心懷崇敬,敬了李大哥一杯。
酒罷,李大哥接著道,“如果有機會,我要親自到英吉利一看,區區一個島國,到底如何能讓我大清割地賠款,必要弄個明白!”
我一拍大腿,笑道,“好!那我給李大哥做陪同的翻譯如何?”
李大哥後退打量著我,伸手擺了OK的姿勢衝我道,“Bingo!”
國子監的星空迴盪著我們的放聲大笑,水煮三國、權謀之道、太史公曰、經世濟民……
我想,人雖渺小如滄海一粟,但仍不無蚍蜉撼大樹的心志。滾滾歷史長河,前有古人,後有來者,那我們能否抓住當下,為歷史留下什麼呢?
※※※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涼風冬有雪;若無閒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對著院子裡這顆掛滿彩色紙星星的“聖誕樹”,我說出了自己的新年願望。
阿瑪說,這是我進宮前在家度過的最後一個新年,所以要推陳出新,家裡的每個人都有明確的分工:大哥被阿瑪從煙館拉了回來,跟著殷管家去京郊的伐木場裡砍來一顆大大的萬年青;我和佩兒一個月前就去街上買來各種彩紙,折成大大小小的星星,由二哥負責掛滿萬年青。
額娘,就太讓人掃興了!到了冬天,就出去為我辦置冬裝,說是進宮必須為我把一切能準備的都備齊了。每次看她急匆匆的讓殷管家備車出門,我都在心中暗歎,“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就這麼盼著我走嘛!”
每當夜深人靜之時,白雪映月,我總喜歡披上上次在草原厚著臉皮從奕xin那裡討來的貂皮斗篷,繞著“聖誕樹”踩腳印。
在額孃的言傳身教下,我已經可以踩著花盆底兒追著二哥滿屋子跑。
身外的一切準備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可冥冥之中,我的心仍舊是拒絕進宮。只有一次,那種不確定的感覺讓本已決絕的意識有些潰不成軍。
那日阿瑪退朝時,奕xin竟然大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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