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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再動手,客室門外忽響起幾聲輕叩。崔祭司貼門說道:“沈密使派人傳話,少主已醒,現下於蜃月樓。”
馬含光慢慢放開那被易容成男子的楊師姐,直身站起,深長地吐出口氣,連看也不看腳邊瑟瑟顫抖之人,只毫無聲調回話:“轉告少主,我片刻便至。”
待換回便裝,蜃月樓二層的少主閨閣前,馬護法微微闔目,推門時,眸中寒意盡散,如春日降臨,山妍盛放。
“少主。”馬含光柔聲喚人,幾步來至床側。
伍雀磬正倚在床間喝藥,一見他,卻並非他想象之中眉開眼笑,而是略顯焦急問:“我爹呢,他人沒事吧?”
馬含光順手接過藥碗,眸色神情全無半分僵滯,手握湯匙隨意攪了攪藥汁,笑道:“少主醒來第一想見之人竟是宮主,原來不是我。”
“怎會?!”伍雀磬一把握住他持勺的手,又覺孟浪,猛地放開。
馬含光也不計較,神色沉沉地望著碗中藥汁:“宮主沒事,只是救你之時消耗過度,需閉關數月養傷。”
“哦。”伍雀磬有些難過,想想又不是什麼大事,難得自己撿回一命,如今萬事大吉,她傻笑著偷瞟了眼馬含光。
“笑什麼?”
“馬叔叔先餵我喝藥。”伍雀磬張嘴,信心滿滿地等著。
馬含光果然舀了一勺,遞到她嘴邊時,她大力闔嘴,藥沒喝著,濃墨的汁水倒是灑落一身。
馬含光嫌她笨手笨腳,卻仍舊拿了布帕靠近她衣衫擦拭。那是她胸口,曾險些被洞穿,如非這人與她爹,早就二度魂飛。
這人的視線如此鄭重,動作又如此細緻,伍雀磬心口噗噗直跳,她垂眸,便能望見其千絲萬縷如瀑流瀉的發心。
“馬叔叔……”伍雀磬語聲喑啞,於他頭上咫尺的曖昧之處,輕道,“我是故意的。”
馬含光執帕之手略略一頓,並未回應,她卻已輕挑他髮絲,清瘦的側頰顯露,伍雀磬於那其上落下薄吻:“這回不是,這回是我情不自禁。”
☆、第71章 生疑
馬含光不露痕跡撤開半寸,伍雀磬卻又依著他更近一寸。
二人桃花帳下,藥香繚繞,窗外一縷清風,花香鳥語,卻到底不及這錦繡榻間,一退一進,咫尺相爭。
“我還未恭喜馬叔叔,榮升護法,直上青雲。”她挨著他耳畔細語,也是欺負他少年時就格外羞澀。
但少年總會成長,心頭那樣羞澀可愛的師弟,總有一日也成了這般深沉與寡言的護法,且還不無刻薄地一遍遍拒絕了她。
“少主錯愛,馬含光怕是無福消受。”
“為什麼啊?”她不明白,激吻達成,一觸即分的淺嘗輒止也被她得了逞,兩次他都躲不開,敢說半點也不動心?何叫錯愛,就是哪怕錯了也毫無怨尤。她已主動至此,換來的只有他態度上略微的遷就與些許溫柔,不足夠啊。
“是因你那位師姐?”她問,“你曾說過終身不娶,也是要為她守節?”
馬含光略有沉默,再未躲,片刻才回:“少主是要將我身上過往全都挖出來麼?”
“我不在乎你那些過往,但若你不開心,我只想你放下……”
他卻抬眸與她迎視:“我只應了照顧你,此一世再不會讓任何人傷你,至於我的過往、放下與否,這些與你無關。”
“怎麼無關呢?”她拽住他手臂,“馬叔叔活得好不好,我比誰都在乎。”
馬含光將那手推開:“屬下改日再來。”
伍雀磬才覺急切,忙道:“馬叔叔別走,我有正事要說!”
馬含光擱下布帕,回眸一瞬,伍雀磬聽到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何事?”
“是有關黃泉谷那具你無力招架的屍體……”她囁嚅。
果不出所料,馬含光面色淡漠之外,即刻又陰寒了三分。但沒法子啊,伍雀磬實在覺得可疑。
問題出在左護法身上,那人是如何知道伍雀磬與馬含光有交情,且還刻意留下屍體當作殺器的?當年與馬含光的一段關係,讓伍雀磬自己說都說不出個一二三。自己這麼沒有存在感的人,與九華最前途無量的掌門弟子一起被貶去了山溝溝,不說過得與世隔絕,卻也絕對是默默無聞。那左護法想方設法調查馬含光把柄無可厚非,但如果連那種不為人知的秘事都能翻查得如此細微,實在無法不令人懷疑萬極於正派中安插了多少眼線。
“會否有可能,不僅是正道懂得派內應來萬極,就連萬極宮都有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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