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是有意,不若喚了陸大人來,問一句?”
皇帝聞言一笑,拿拂塵敲了一下黃錦的腦袋,半笑半罵的道:“你這老狗,李銘不過是個小小百戶,陸炳怕是連面都沒見過呢,哪裡知道?”話聲落下,心頭那點兒原本的懷疑也散了——也對,就算是錦衣衛出身,可到底不過是個小小百戶,自是牽扯不到陸炳。
黃錦無聲無息的解了皇帝心頭那點猜疑,面上倒是擺出愁眉苦臉的模樣,聳拉著腦袋道:“奴才年紀漸長,腦子竟是越發蠢笨起來,倒是叫陛下見笑了。不過,要不怎麼都說,聖明無過聖上。”
這話卻是恰好投了帝心,皇帝被哄得越發高興,哈哈一笑,道:“朕久服仙丹,神清體健,你自然比不上。”說著又用拂塵敲敲黃錦的腦袋,“行了,這回開爐,朕也賜你一顆仙丹醒醒腦。”
黃錦心中如何想的姑且不論,面上卻是喜不自勝、感恩不盡的笑開來,抬手行了個禮:“那奴才就先謝陛下隆恩了。”
皇帝這裡既是無了異意,宮裡頭很快便有了旨意,其餘秀女皆被遣回,只餘下李清漪和江念柔在宮中學習宮禮,只能來年成禮嫁入王府。
李清漪為著這事特意病了一場又在殿上裝了半天的病弱美人,哪裡知道最後竟然還是輪到了她。乍一聽這訊息,好似九天玄雷打在大陽穴上,渾身焦麻,整個人都有些呆了,好半天才醒過神來,忙拿了香囊遞給傳旨的太監:“有勞公公特意來一趟了。”
這種傳旨的都是好活兒,少不得要得些賞賜。太監難得來一趟,暗自掂了掂香囊裡的銀錢重量,心中很是受用,笑得跟菊花開了似的:“哎呦,姑娘也客氣了。是姑娘您福氣來了才對,奴才我還盼著以後能沾您的光呢。”
李清漪勉強擺出笑臉和他說了幾句話,待到送人走了,她才緩緩鬆開握成拳的手掌——細嫩白皙的掌心已經被指甲扣出三道血印來。
她從未有過入宮的念頭,只盼著能與家人和樂相依,如今意外入宮,既是氣惱又是暗恨,便是對那素未蒙面的裕王都添了幾分遷怒。
不過,既然左右都是要嫁,那些打算都要重新來過,好好再做一番計較才是。
******
大概是李清漪肚子裡罵的多了,裕王這頭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會兒正捂著鼻子,白著一張俊臉和先生說話:“高師傅,宮裡訊息說,杜娘娘病得越發厲害了,可父皇又不許本王進宮,這可如何是好?”因有個指望不上反倒喜歡折騰人的奇葩爹,裕王自來更和生母親近些,頗有些母子相依為命的意味。如今杜康妃病了,裕王又進不了宮,自然是急的團團轉。
他口中的“高師傅”指的是裕王府講官高拱高大人。此人“五歲善對偶,八歲誦千言”算是罕見的天才人物,學問精深、見識甚廣,性子上亦是有些高傲。他自三十歲考中進士後,已是在翰林院熬了八年,如今也不過是個翰林編修,但他卻不比翰林院中那些迂腐清高之徒,心中自有一番天地。
因有嘉靖皇帝在上頭對比著,他見著這麼一個性子溫和淳厚、重情重義的裕王,反倒頗有些欣慰歡喜。在他看來:聖人垂拱而治,上頭的主君還是安穩些的好。比起自私自負、自以為聰明絕頂的嘉靖皇帝,反倒是裕王這般的更顯可貴。是以,他一直視裕王為大明未來的希望,悉心教導,只盼著能教出一個未來的聖君。高拱這般上心迴護,裕王自也是感念於心。雖然今年入府講學的講官不止高拱一個,但裕王卻有著小動物一般的直覺,最是親近敬愛他,事事都來詢問於他。
只是,高拱看著豪氣直爽,能在修羅道一般的官場走到如今實是粗中有細。他心裡很是清楚,皇帝最是喜怒無常,裕王若是不求入宮見母,他要疑心裕王毫無孝心,可如今這般三番四次下來,但若是繼續怕也是要惹怒皇帝。帝心莫測,由不得人不多加小心。
故而,他此時輕輕咳了一下,想了想,道:“殿下一片純孝,當真是難能可貴。想來,無論是陛下還是娘娘向來都是看在眼裡,欣慰不已的。只是,為人子者,孝順的方式也有很多,未必一定要陪侍左右。”他恰如其分的轉開了話題,“聽說宮中已是選好了王妃,只待明年成禮。殿下這回若能搶在景王前生下皇長孫,無論是陛下還是娘娘,心中自是要寬慰喜悅的。”
正所謂“知好色則慕少艾”,裕王到底年輕,還未經過那些事兒,聽得這話,俊美的面龐不由紅了紅,口上吶吶道:“高師傅……”
高拱只作不知裕王羞態,口上仍舊道:“殿下不必擔心,臣特意替殿下打聽了。未來王妃生得極是貌美又是武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