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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應聲,只等著她下文。
盧靖妃手腕上的玉鐲子輕輕一轉,彷彿是碧波盪漾,盈盈一抹碧色,她接著道:“依我之見,康妃必是要喜歡的。”
盧靖妃想給裕王選這麼一個王妃,當然不是什麼好心。沈貴妃也知道她的小心思:這麼一個美貌的草包,自然是撐不起王妃的位置。偏偏李清漪其餘方面全都不錯且又美貌出眾,粗粗一看也還看得過去,到顯得盧靖妃一派好心。
沈貴妃並不想和她鬧翻,敷衍了一句:“再看看吧。”
盧靖妃卻不高興了,撇撇紅潤的嘴,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故作委屈的道:“我就知道,娘娘是嫌棄我見識短,瞧不上我的話。”
寧安公主目中一冷,正要開口,忽而聽到沈貴妃點了點頭,沉聲道:“罷了,那李家姑娘不錯,定給裕王也好。”
盧靖妃頓時收了愁色,仰起頭,那天真的模樣好似全然為裕王和康妃歡喜道:“還是娘娘疼我!”略一頓,又試探道,“那江家姑娘……”
“都依你便是了。”沈貴妃掃她一眼,語調依舊溫和,可眼中已是帶了些許寒色。
盧靖妃得償所願,這會兒卻是高興太過,竟也沒注意到沈貴妃眼中的冷色,連聲道:“我替四郎謝娘娘恩典。”
因一下子就定了兩位王妃,餘下的不過是走個過場,很快就都叫下去了。臨出殿的時候,寧安公主扶著沈貴妃的手,咬牙抱怨了一句:“她也太囂張了!”
沈貴妃上了步輦,微微闔眼,因左右皆是自己的人,倒也不怕傳出什麼話來,過了一會兒她便冷笑應道:“這一次,先由著她吧。她到底是景王生母,這選妃之事本就棘手,她若不高興轉頭和你父皇告狀,反倒要叫你父皇疑心我。倒不如先隨了她的心思,日後若有什麼也只叫她一個擔著就是。”
皇帝素來疑心重,對待兒子上面尤其是容易多思多想。她若是管得多了,說不得還要叫皇帝疑心自己想要結交皇子——皇帝尚在,宮妃就想要結交毫無血緣關係的皇子,這是懷的什麼心?反倒不如做出一副毫無私心,全心全意靠皇帝的樣子。
只不過,盧靖妃素來只有小聰明沒有眼色,看中的那個江家姑娘也不是什麼好角色,日後可有的熱鬧了。
江念柔野心勃勃,想要多方交好以謀以後可她到底年紀尚小,處事尚有些青澀稚嫩之處,自是瞞不過久經世事的沈貴妃的一雙老眼。但沈貴妃卻不想提醒盧靖妃——反正人是她自己挑的,自然要她自己生受著。
第6章 仙丹
這些事,自然是瞞不過皇帝的。
自二十一年那一次宮變之後,皇帝便從大內移居西苑。如今住的,乃是萬壽宮。此宮以萬壽為名,自是把皇帝求神問道的一顆苦心道的明明白白。
午後時分,陽光正好,透過雕著九龍銜珠的木窗進來,就像是被割成許多瓣的素蓮,一瓣一瓣的。正殿正中的玉珠珠簾後有箇中年道人正在八卦床上盤膝打坐,頭戴香葉冠,身穿紫金道袍,手上拿著玉柄拂塵,面容清瘦白淨,長鬚似雪,雙目微闔,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
此人正是大明的主人,嘉靖皇帝。
此時,他正漫不經心的聽著宮人關於選秀之事的彙報,搖了搖手上的拂塵——他面上很是不待見兩個兒子,就算是逢年過節要見面也多是隔著一層珠簾,但真論起來,他膝下只剩下兩個兒子,自是不可能真丟下不管。
大太監黃錦雖是常年跟著皇帝住在西苑,可如今娓娓道來,那平平無奇的聲調竟是把殿中幾位嬪妃的對話都模仿的惟妙惟肖,讓人如同親臨現場。
皇帝半闔著眼,聽到最後,那握著拂塵玉柄的手掌輕輕摩挲了一下,玉柄久握早已光滑如鏡,十分順手。他伸手一擺拂塵,灑然挑眉笑道:“貴妃性子太軟,偏靖妃又是個急性子,若是能相合一二就好了。”話是如此,皇帝心裡卻也明白,自己喜歡的就是軟性子的沈貴妃和急性子的靖妃——對於他來說,女人不過是個解悶的玩意而已,與其費心琢磨那些聰明女人的千迴百轉的心思倒不如尋個柔順聽話的或是愚蠢好掌控的。前者如沈貴妃,後者如靖妃。
黃錦躬身賠笑道:“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沈貴妃也不敢自作主張,特意遣了人來問問陛下的意思。”
“不過小事,她們自做主便是。”皇帝站起身來,往後殿走去,隨口道,“只是那李銘乃是錦衣衛出身,倒是有些不妥……”
黃錦心知是煉丹開爐的時候到了,不敢耽擱,小跑著跟上皇帝的步子,口上倒是不疾不徐的笑應了一句:“陛下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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