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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著侍女抱著溼衣服低著頭準備退下去時,再也沒法忍住,問了出來:“王妃睡下了嗎?”
侍女聽言,忙又跪了下來:“王妃歇下了,早些時候吩咐奴婢,要奴婢在這侯著王爺。”
趙奪聽了,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一瞬間的空白,他點了點頭,“哦,知道了,她……”
他抿了唇,沒再說下去。
屋外降紫色的閃電依舊妖豔,暴雨如同厚重的珠簾垂落在屋簷,他撐著傘,站在院子裡。
水珠飛濺,打溼了他的衣襬,潮溼的粘在他的腿上,難受的很。
用瓷器養的碧荷挪進了廊下,眼瞧著儲存的很好,可強風一吹,竟一個沒站穩從窗臺跌落下來,“啪”的一聲摔得粉碎。
被折斷的綠荷被捲進風雨,飄搖中失了方向。
他在風雨中靜靜的立著,他的手指緊緊的握著傘柄,因為太過用力,以至於骨節都握的發白。他沒動,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他眼睜睜的望著那朵嫩蓮凋零,卻一步也挪不動腳步。
臥室的門開的很突然。
恰逢一道驚雷,閃電劃破長空時,映的世間鋥亮,時間彷彿有一瞬間的靜止,雨珠下落的軌跡偏斜,落在飛簷金甲上,朦朧的世界裡,香榭亭臺只能看見輪廓。
月皎皎的手扶著門框,月白色的寢衣愈發襯得一張小臉雪白。
水面暈開的漣漪暈開,趙奪欣長的身影就立在雨幕中,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一個人。
她望著那個男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心間有無限的情緒上湧。
她想:我該朝他走過去,就像當初要嫁給他那樣。
她想勇敢一些,給自己一個機會。
她朝他走過去的時候,他執著傘,眼中盡是困惑。
那個朝他走過來的女人,白色的寢衣罩在單薄的身子上,明明怕得發抖,明明冷得打顫,臉上卻帶著幸福溫和的笑意。
她衝進雨簾,每一步都帶起一道小小的水花,每一步炫動一片新荷,每一步都帶來一陣清甜的蓮香。
她抱著趙奪,雙手在他的後背緊緊的扣著,那個人的身子有些僵硬,胸口不是往常的暖意,冷風叫她的身體一顫,她不在乎這些,將自己更加深埋在他的懷裡。
暖意終於隔著絲綢傳過來的時候,趙奪把臉深深地埋進她的肩窩,炙熱的呼吸有些紊亂,打在她細白的脖頸處,有強烈的安心。
他的手依舊緊緊的握著傘柄,騰出來的一隻手臂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他渴求的,得到了。
他的嗓音在自己無限糾結的矛盾中喑啞不堪,卻叫月皎皎的心劇烈的顫動起來。
他說:“外頭冷,咱們先進去。”
他還說:“皎皎,我好像離不開你了。”
被烈風吹落的嫩荷,在風雨中獨自支撐著。
月皎皎任由他抱著,用力的吻著,嚐到血腥味的時候,他依舊沒有停下,只是手規矩的很,摁著她的後腦,不願讓她離開。
他輕嗅著她的氣息,唇齒上尋求著他真實的內心。
皎皎,我喜歡你,給我生個孩子吧。
他在心裡呼喚著,手中揉握著她胸前的粉蓮,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她的身體還不能經受性|交,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都是他。
他沒法再說出什麼,只好把臉埋進她的溫柔裡,感受著她高的有些異常的體溫,輕輕的蹭著。
房裡沒有點燈,黑暗裡,他把人抱在懷裡,她的鎖骨硌的他有些疼,清醒還是在夢裡,他分不清,也不願去明辨。
如果這是一個夢,那麼,不要醒了,一輩子這樣,很好。
有些話說不出口,可有些關心他不能忽略。
“皎皎,手可好些了?”
月皎皎迷迷糊糊中聽見他的聲音,把身子往他懷裡縮了縮,“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皎皎,你可害怕嗎?”
她把手攬上他精壯的腰側,“你來了。”
“皎皎,你可還愛我?”
她的唇瓣輕輕的落在他的胸口,“無論如何,我還是想等你。”
“皎皎,如果眉兒嫁進王府,你可還願意跟我?”
兩個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原本詞不達意的一問一答,原本以為她睡迷糊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原本以為……
她沒在回答他,身體僵硬的沒有任何動作。
手心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