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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她手中接過藥碗,隨手就倒進了一旁的秋海棠中,語氣冷冰冰的問道:“香茶呢?”
王府裡女人多,勾心鬥角的事情更多,他從小就耳濡墨染,見得太多了,也習慣了,後來就開始看好戲……
從前他沒那個興趣管這些,反正王府裡無聊,可現在,月皎皎在他心裡深深地紮了根,他不能放任這些女人亂來。
侍奉藥石這些事向來都是這些女人身邊的心腹所做的事情,隨便交由旁人,就等於把命交到那人手裡,更何況彩兒還是媚竹身邊的人,她有手段、有心機,更主要是那一張臉,魅惑眾生,王府裡他寵她寵得很。
月皎皎嫁進來的近一個月以來,他沒有宿在別的妾室那裡過,他實在不能放心讓這樣一碗來歷不明的藥汁進到她的房裡來。
即便彩兒是做錯了事被媚竹趕出來的,他也不能聽之任之。
從前任由她們鬥,只不過是無聊的時候自己看的也算有趣,現在……
他望著在床邊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朝他投射不解目光的月皎皎,心中一陣苦笑:這女人這麼蠢,還死皮賴臉的要嫁給他,還真是不怕死啊!
康王府人事背景太過複雜,皇親貴胄、更是權臣圍繞,權勢龐大,嫁進來等於全家乃至隔壁老王家的狗都能跟著雞犬升天,可王府裡死亡率太高,女人更新換代太快,等閒的女子還真不敢嫁!
若是有月皎皎這等好到桃花潭水深千尺般的家世,又長了一張俏麗的臉蛋,哪怕只加上些小心機,再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人生安全,那便足以在王府立足,可偏偏這個月皎皎是個異類……
真真是浪費了月家這麼好的資源……
彩兒已經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不停地磕頭哭喊饒命,趙奪冷哼了一聲,只居高臨下的盯著她,並不說話。
壓迫性的氛圍叫人喘不過氣來,一屋子的女人趕忙跟著跪下,除了……
月皎皎望著趙奪面前跪成一片嬌軟身子,除了感覺到空氣裡瀰漫著的的蓮韻香有難言的壓抑之外,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發生了什麼?
她只是發了個小呆,然後世界從和平變成了這樣要死要活的一幕……
她不明白趙奪怎麼突然要處死彩兒……
聯絡前因後果,她得出一個叫趙奪哭笑不得的結論:
“你是不是嫌棄我喝藥花你家太多錢了啊?”
趙奪:“……”
他張了張口,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她,以後在王府裡要對人留個心眼。
望著她一臉的天真模樣,甚至還在為自己用了他家太多的藥材而自責,他突然就說不出來了。
說出來,她會害怕的吧。
月家這麼多代就出了她這麼一個女兒,只怕是從小便是捧在手心裡的,必定沒有受過哪怕一丁點委屈,反倒是到了他這裡……
他有些不敢說,萬一人家聽完了當場決定回家省親省到明年夏末,那時休書的時效也到了,正好名正言順的再不來了,那可怎麼好!
她家勢力實在太大,他還真沒辦法用禮儀術法把人強留在自己身邊……
突然發現,月皎皎還真是叫他這個王爺沒辦法,說要嫁就真逼得他娶她為正妃,若是月家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受了這樣大的委屈,逼得他再把人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他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他還真是拿她沒辦法……
話到嘴邊只能換了個遍,為了叫她瞧不出破綻,只好精簡精簡再精簡,又在心裡反覆確認這番話不會叫她反感,更不會叫她害怕,還能體現出他的關心,達到了一石三鳥的作用,這才放心的說出來:
“藥涼了,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再做一碗來。”
月皎皎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也帶走了一屋子的侍女,瞬間冷寂下來的臥房叫她真是摸不著頭腦。
明明彩兒端過來的時候是熱氣騰騰的,而且,可憐的秋海棠到現在還冒著熱氣……
她覺得自己一直在他家白吃白喝的,什麼也不做,腦子裡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覺得不好意思。
果然是好家庭裡出生的人,這種有付出才能有得到的思想都根深蒂固了嗎?
她下床的時候,自己給自己穿好了衣裳,想著要不給他繡一個香囊好了……
沒辦法,她父母萬般告誡她,到了王府,千萬千萬不能自降身份,不然一定會受欺負……
她當然也明白這點,加上她這身體細皮嫩肉的,委實不適合做端茶倒水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