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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她是真餓了……
內牛滿面……
他依舊沒有真的給她,卻也把她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她懶懶的躺在床上,整個人像沒了骨頭一般的,腦子裡空白一片的快樂剛剛褪去些許,這才想起來,趙奪方才裹著長衫,急匆匆的又出去了一趟。
好可憐啊……
她在心裡如是的想著,然後繼續回味著身體的快樂。
雷聲轟鳴不斷,侍女們早在他起身到床邊的時候便全都離開了,諾大的屋子裡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而她,把自己裹在被子裡,緊緊的捂著耳朵,以期能抵擋一下叫人心慌的雷聲。
怕打雷實在是一個很不好意思對旁人說起的事情,如果屋子裡還有別人那還好,可偏偏沒有人,連香茶都被她遣出王府辦事去了。
平時香茶在的時候,她會輕輕拍一拍自家小姐的背,叫她安心一些,可現在……
趙奪每一次雖是卸完火就回來,可那時間也不短,他今天都出去好幾趟了,她是真的害怕,他會不肯再來了,畢竟,她的身體沒法伺候他過夜。
該死的雷,早不打晚不打,偏要這時候……
瓢潑的大雨帶著披瀝的怒吼,她除了圍繞在心中的驚慌,更多的卻是想著,這樣的雨,他就那樣急匆匆的出去了,會不會著涼,會不會生病……
要不要出去找他,他已經走了有好一會了……
出去嗎?
萬一,他去了別的小妾那裡,那不就尷尬了嘛。
可……
緊緊的裹著衣裳,小時候被雷打中過的陰影在內心狠狠地折磨著她。
暴雨如注,她執傘的手漸漸地有些撐不住,由地面激起的層層水花已經將她裙襬上的芙蕖盡數打溼,黏在腿上,難受的緊。
他在書房還是……
她站在了原地,突然不動了,諾達的王府裡,她其實並不太會記路,每次都是香茶領著她她去的。
她努力的回想著方向:
東……是哪邊……
她有些茫然的望著前方,天空中飄散著一層厚重的雨簾,視線所及的範圍使她已然分不清自己的方位,只曉得前面雨聲的迴響特別大,彷彿,是一片荷塘。
她不記得自己已經走了多久,只在腦中無數次的告訴自己,不可能到長液池這裡。
頭嗡嗡的疼了起來,有清淺的梨花香隨暴雨而至。
是趙奪?
他在前頭?
沒錯了,他定是在前頭!
想也沒想的就朝尋著那點子不知從何而來的詭異的梨花香味跑過去,撐不住傘索性就鬆了,可是“噗通”一聲,包圍著她的不是趙奪溫熱的胸膛,而是冰涼的池水,還有噼裡啪啦打在她臉上生疼的大顆雨珠和一股腦湧進鼻腔的冰水。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話要說: 雨越下越大,凌亂的消失在湖面。
大股的涼水沒有絲毫的猶豫蜂擁至月皎皎的口腔、喉嚨,她來不及咳嗽,甚至沒有力氣撲稜。
震耳欲聾的雷聲轟鳴,厚重的雨幕阻隔視線,黑夜裡,世界只剩下模糊的雨聲。
被動的接受知悉的痛苦,她下意識地,想喊救命。可嘴唇一張開,七竅就被冰水衝擊,瞳仁被猛地刺痛,厚重的壓迫讓耳膜傳來撞擊。肺葉無可奈何地吸收著忍無可忍的液體,心臟像被液體浸泡似的被攥緊。
神經不由自主地繃緊一顆弦,唆使著四肢亂無目的,去寄望一個哪怕一丁點兒借力點。
趙奪,你在哪?
腦子裡亂哄哄的只剩下猛烈的刺痛,劇烈的痛苦自心間升起。
明明聞見了梨花香……
他那麼喜歡梨花,那麼喜歡……
蓮——這裡有滿湖的蓮……
對了,秋天了,哪還有什麼蓮花,都凋零了、殘盡了……
梨花——合梨殿——趙奪……
再見了……
時間的流逝感一點一點被拉長,知覺被瘋狂的液體吞噬,逐漸像光一樣消失……
沒有一個人知道,她離開了房間。
沒有一個人知道,這片偌大的池子裡,有他們的王妃。
趙奪怎麼會知道,在這樣一個無助的漆黑夜晚之後,他再也見不到她了……
倘若他再瞭解她一些,倘若時間後退一些,多給他一點時間,他會知道她心中的恐懼,必然不會將她一個人留在雷聲轟鳴的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