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晟興糾結於原則問題,像以往對待好哥們們那樣拍肩,卻不慎牽扯動傷口齜牙咧嘴,讓顧晟興看了跟著疼:“從朋友的角度勸你別縮手縮腳,疑慮太重,畏懼可能造成的壞結果,否則你會活得很累。”
顧晟興仔細品味每個字眼,拆開來咀嚼又合起來體會,悲哀地發現祝江提及的道理自己早就知曉,卻沒做到。肩上包袱時刻壓得他拘束,將他限制在一方狹小空間內,自閉孤僻。
“我雖然才及弱冠,不懂世間道理,但總歸知道將大堆雜事記掛在心上,只會拖累自己。隨性些,交友處世都有利,”說著脖子又有變紅的趨勢,顧晟興低著頭沒發現,“我就是這樣……你再想想?”
顧晟興若有所思。撇開其它事情不談,壓在心頭最沉重的無疑是尋找殺親仇人。當年警局結案報告上白紙黑字地寫著“電器老化自燃”。權威理由讓多數人信服,唯獨知道內情的他恨得咬緊牙關:這是才買下不到三年的新建別墅,所有家用裝置都是價格不菲的高質量產品,自燃純屬無稽之談。求助官方無門已經很憋屈,他發毒誓由他找出兇手一血仇恨。自那年起便請葛律師出面託偵探尋找真相,幾年無果讓他心理負擔愈來愈重。如今生活步入正軌,他親自尋查,每步路都走得艱難……
那他還需要日夜憂慮大費心思拼搏嗎?換句話說,找到兇手又能如何?能打點關係瞞過警局,以兇手的勢力和財力來看,被判決償命不現實;在法治社會的約束下肆意實施報復反而將自己搭進去。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包括消耗大筆遺產委託偵探,對抗到底不惜代價,乃至罔顧生命安危,值得嗎?他忽然感到迷茫,首次對以前認為天經地義的事情躊躇不定。
祝江一直在仔細觀察他的反應,任何變化都不放過,於是理所當然地看出了顧晟興的惘然:眉頭斂起細微弧度,手無意識地握緊又放鬆,眼睛失神放空。他想了一會兒,慎重補充:“你堅持信念不動搖是值得欽佩的。我的意思是整個人放開點,別拘泥於某些死板原則,向美好未來看,可以不?”
“美好未來?”顧晟興重複了這個詞。他從來沒這麼想過。
“嗯。比如成為備受矚目的CV大神、找薪酬高的清閒工作,還有娶賢妻生胖孩子……”講到娶妻,祝江莫名魂不守舍。顧晟興的妻子應該是溫柔大氣型的吧?顧晟興會對她笑、陪她解悶、給她做飯……友誼不比愛情,消逝得很快。心裡五味雜陳,好像私有物被搶走了;但顧晟興是人,也不是他獨有的啊。祝江糾結了。
反倒是顧晟興從陰鬱中恢復了些。不管怎樣,已經投入努力的事情別半途而廢;其餘的,就按祝江說的那樣辦,畢竟他也向往一身輕的滋味。自從有祝江陪伴,生活不再無趣,美好未來,確實沒那麼遙遠了。有個念想,顧晟興驟然間有了幹勁。他低聲答應略忐忑的祝江,想著嶄新人生路由追到你開始!
車很快到站,他們又費一番波折抄近路拐到宿舍樓下,顧晟興想到祝江的處男作由於無裝置沒完成,關切地問:“你那部錄完了?”忘記名字,他坦蕩地省略,反正祝江聽得懂。
“叫《雪令刀》,以秘寶的名字命名。沒有,我姐的麥很應景地剛用完就掛掉,送去維修;我的一併送去;而朋友們都不用電容麥。你能……”
“能。”顧晟興毫不猶豫地應承。
二人相視而不笑,場面無形中充滿了和諧因子。相繼約好時間地點,連菜餚都預定好,顧晟興加快腳步趕回家,他有話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偵探。
上企鵝直接找到和偵探的對話視窗,忽視了“滴滴”連響的其它視窗,還有旁邊殷切迎接主人的鬆獅,顧晟興快速打字:
顧晟興:進展?
偵探線上,回覆得很快:
“原先住你家斜對面的那家人透露,看見三個較高的人在起火前一刻鐘在你家附近鬼鬼祟祟的。”
顧晟興:多高?
偵探:據背影推測都為男性,不矮於六英尺。他們只望了幾眼就拉上窗簾,富貴人家誰沒陰暗勾當,不願多牽扯進去。
如果那家人多看兩眼,一切就會改變!這世道!恨意在心中膨脹,堵得他透不過氣來。顧晟興咬牙握緊拳,指甲深深扣進了掌心,一縷血紅細細流淌。他自虐般地享受刺痛感,直到血漸止,再不處理傷口就有感染的危險,他才鬆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起身裹紗布塗紅藥水。才說服自己繼續堅持,新訊息就傳來,怎能讓他不心潮澎湃?同時,他更急切地想要報復兇手……顧晟興猛然驚醒,不能被負面情緒左右,放輕鬆。數一隻祝江、兩隻祝江、三隻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