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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固在魚皮下的血水也被溫水衝了出來,嫩紅色的,像是花瓣一般的顏色。
沈琛手上那一點嫣紅早就消弭無際了,但是他卻分明的,嗅到了血腥味的甘甜。是的,甘甜。
若有若無的甜香……沈琛低下頭嗅了嗅,那甘甜的香氣太淡了,淡的叫他有些失望。
手指間抓的魚已經被完全解凍了,魚皮滑膩,裡面和人皮下有堅硬的骨頭一樣生滿了一排排的魚刺,沈琛試探著用手按了按,脆弱的刺斷了,極其輕微的發出咔噠一聲,沈琛全身戰慄了一下,然後他又用力的按了一下。
咔噠。
如同捏碎人的骨頭一樣,失去魚刺支撐的魚皮往裡面凹了下去,玫紅色的血液又流了出來,彷彿是從最後的生機裡榨出來的,沈琛低著頭看著那隻瞪著眼睛的死魚,好像是在瞪著他一樣,沈琛又捏碎了另一排魚刺,聽著那彷彿折斷骨頭一樣的咔噠聲,彎唇笑了……如此怪異的場景,如此怪異的男人。
沈琛做好了飯,兩人坐在一張餐桌上吃完了飯就上樓去了。
韓景宇很渴望接近沈琛,沈琛也放任他的接近,兩個人從擁抱,接吻到不著寸縷的翻滾粗喘,明明都到了最後一步,韓景宇卻總是會翻身埋在沈琛懷裡喘氣,對於沈琛來說,他喜歡韓景宇,縱容他做一切,那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也有慾望,可是那慾望卻不是不可遏制的,只要韓景宇一停下來,他就如同飛速冷下去的炭火,閉眼將壓制的喘著粗氣的韓景宇抱在懷裡,嘴唇貼著韓景宇的額頭,“為什麼不做下去?”
韓景宇靠在他的胸口,兩人的四肢都還纏在一起,兩具身體都是滾燙的。
韓景宇額上的熱汗都還未乾,全身的雪白面板上都暈著一層薄紅的顏色,他連氣息都是燙的,“這樣就夠了。”
夠了,他已經知足了,再做下去沈琛會很痛,所以點到即止。
“只要你能覺得開心,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沈琛的這句話彷彿誘惑,但是他真的只是覺得韓景宇這個忍耐的模樣太辛苦。
韓景宇壓在沈琛身上,彷彿守著自己的珍寶一樣,不叫別人染指,自己也不敢觸碰,喃喃的,彷彿像是在對自己說,“夠了,就這樣,就已經足夠了。”
沈璁嗯‘了一聲,看了一眼拉的緊緊的窗簾,“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
韓景宇仰起頭來,他的鎖骨很漂亮,尤其是現在因為情動而染上緋紅顏色的模樣。
“過了這段時間,我就去外面買個房子,然後搬出去,我們一起住。”沈琛說,“這幾天,你就呆在我的房間裡,嗯?”
韓景宇伸手去摸沈琛的臉,沈琛被他摸得有些癢了,笑著偏了一下頭,“幹嘛?”
韓景宇的手指不依不饒的纏上去,這個時候,連他的手指都是燙的,挨在沈琛的嘴唇上,像是要將他燒起來一樣。
韓景宇的目光很奇怪,按在沈琛嘴唇上的手指既沒有收回也沒有輕觸,只是放在那裡,沈琛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用舌尖輕輕舔了一下,韓景宇觸電一樣的將手收回,沈琛只來得及笑了一聲,韓景宇就整個撲了上來,雙手抱著他的頭,嘴唇就像是咬到肉的猛獸一般,糾纏啃噬。
兩人就是到了這個時候,都沒有做到最後一步,韓景宇是捨不得,沈琛是無所謂。
就算如今沈琛已經做好了跟韓景宇相守一生的準備,對於這樣的事,也是覺得無所謂的,如果韓景宇喜歡,他願意將自己的身體奉獻出來,僅僅只是因為韓景宇喜歡。沈琛喜歡什麼?連沈琛自己都說不上來。
沈母不在家,沈琛又去上班了,韓景宇就像被囚困在空籠裡的鳥一般,坐在沙發上,將電視上的節目從頭調到尾,然後反反覆覆幾遍,就是一下午,沈琛回來了,兩個人吃完飯,在一起擁抱接吻睡覺。韓景宇不覺得有什麼難捱的,好似在他的眼裡,他每天用來等待沈琛的時間,每分每秒都可以用幸福來丈量。
他把滿身的刺收了起來,他把一身的稜角也收了起來。
如果能這樣過一生,韓景宇恐怕也會一口答應,甚至還會覺得這是他所有不幸之後唯一的一次大幸,直到韓景宇站在二樓的陽臺上看到鄔兆翎,鄔兆翎已經知道了韓景宇的居所,他帶著幾個人一齊闖入了韓景宇的家裡,僅僅只隔著幾堵圍牆,韓景宇往後退了幾步,拉上玻璃門飛快的退進了屋子裡。
鄔兆翎還是找來了,這也是預想中遲早的事。
韓景宇在屋子裡踱步,他心慌的很,鄔兆翎來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多的樣子,到晚上九點左右沈琛回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