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3/4 頁)
彷彿把所有人都排斥開了一樣。
有人在給家裡打電話。
“哎呀我累得要死,開房車過來,帶衣服我要換。”
“媽,我現在在火車上,馬上就要回來了。在車站等我啊!”
“你更年期了啊,那麼囉嗦,我又不知不知道的,煩不煩啊。”
……
只有一個人,是沒有人等待的。
韓景宇坐回了座位上,他一句話都不說,他身後的那隻狗彷彿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一樣,都不敢趴在他的腿邊兒了,就蹲在走道上。
劉孜錦看到韓景宇臉色不對勁兒,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叫了一聲,“梁耀——”
韓景宇的目光陡然刺了過來,懾人的要命。
劉孜錦只感覺這個他以為知道的夠多的人,其實他一點都不知道。就像現在。
韓景宇把桌子上的包拿了過來,攥著,骨節都因為他用了太大的力氣而泛白泛青,劉孜錦看到了,他抓著包的手在發抖。從指尖兒開始哆嗦。整個人彷彿一瞬間進入了一種誰也進不去的狀態。
韓景宇只覺得胃裡又開始難受了,那股難受翻江倒海,讓他咬著牙,抓在手心裡的卡包四角都把他的掌心戳傷了。
但是他能說什麼,他能做什麼?他從一開始,都是一個替代品,他所做的一切反抗,在別人眼裡都是那麼好笑。
他以為他可以不讓自己受欺負,那也只是他以為!
“梁耀——”路寒祁也感覺到了,從位子上站起來,向著韓景宇走來。
兩個人現在都看著他,韓景宇低著頭,很輕很輕的說了一聲,“滾開。”
他現在不想要任何人靠近他。
路寒祁已經走到他面前了,伸出手彷彿要按住韓景宇單薄的肩,但是一直坐著的韓景宇突然開啟他的手,那樣凶煞的目光,“滾開!”
整個車廂的人都望過來了。
韓景宇無緣無故的發了瘋,猛然站起來,雙手按在桌子上,對著劉孜錦,“你也滾——”
那樣的目光。怎麼感覺看著難受的要命?
劉孜錦最終還是離開了。他跟幾個熟悉的人坐到了一起。
韓景宇也不喜歡別人看他,桌子上的餐盤被他扔出去砸了一個盯著這邊的人的腦袋。沒有人敢看過來了。
“汪——”趴在走道上的狗咬著他的褲腿,還和它幼時一樣,好像在像韓景宇撒嬌似的。
韓景宇那樣懾人的目光,到最後終還是慢慢緩和了下來,他伸出手,按了按狗的頭。
“汪汪——”
韓景宇也很輕很輕的說了一聲,“對不起。”
他剛剛踹了這隻狗一腳,他知道。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舌頭舔著韓景宇的手,從指尖到手背。那舌頭是溫暖的,慢慢的叫韓景宇停止了戰慄。
鍾源在後面的車廂洗臉,用毛巾蘸著冷水擦臉上的痕跡。他臉腫成這個樣子,怎麼叫他見人啊?他現在也只能躲在這裡。
韓景宇那傢伙,下手真重。不過,下了這麼重的手,也該消了些氣吧?到京城還要一段時間,讓他冷靜一下,再談,才是最好的。
毛巾刮到臉上紅腫的痕跡了,鍾源痛的吸了一口涼氣,嘴上小小的罵了一聲,放在盥洗臺上的手機裡傳出劉爻的聲音,“你真決定回來了?”
鍾源對著鏡子看自己的臉,“嗯,不是說了嗎,三十歲就回來。”
“行,給你準備接風宴。”
鍾源又想到了韓景宇,那樣的年紀,是該上大學的,“劉爻啊,上海有什麼好的私立大學幫我留意一下。”
劉爻是何等精明的人,鍾源突然回來,又是三十歲了,找學校也不可能是自己去的,“怎麼?養小情兒了?”
“胡說什麼呢!”鍾源一聽劉爻這話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他想到了韓景宇,“多的你也別問,反正給我找好了,接風宴不要瞎搞,走正常的路子。”
劉爻也蠻看重他這個發小的,要是鍾源真的找到誰能安定下來的,那也是好事一樁,也沒有再廢別的什麼話,把鍾源說的都應下來了。
鍾源想的挺好,先把韓景宇帶到京城去,跟那真正的梁耀交接一下,然後他帶著韓景宇回上海,把韓景宇供到大學畢業,就當還債唄!
他總是想的太好。
不過臉上的痕跡,一定要趕緊消下去,不然等見到劉爻那小子,不知道又要怎麼被嘲笑呢。想到這裡,鍾源就稍稍開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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