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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吧,小東西!”公孫傲奸笑著。一把抓嚮應曉寒。
糟糕,自己沒戴劍!
“小子,前一次讓你逃了,這一次可饒不了你了!”公孫敖上來就一個手刀砍在應曉寒頸部的動脈上。
媽的,人怎麼就這麼容易昏呢……應曉寒心理罵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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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卌一章 長門
“這裡是什麼地方。”應曉寒在醒來後很平靜地等待回答。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長門宮。”是一個女子的聲音,沙啞而低沉。雖然已年老珠黃,但依舊看的出是個美人胚子。
“長門宮?”應曉寒以為自己聽錯了,“你是長公主劉嫖的女兒?”
“啊……呵呵,是啊。”女子淡然一笑,“已經好多年沒有人這麼叫我了。我是陳阿嬌。”
“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大司馬送你過來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不過既然你來了這裡,很可能就出不去了。”
“這又是為何?”應曉漢問。
女子的笑中帶著無奈:“我這長門宮早就成了冷宮。我也早已不是皇后,如今這裡只有人送飯的可以進來,其他人一概不得入內。這大司馬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把你扔在這裡後就走了……若是想逃是不可能的,這宮前宮後都有人看守著。”
“什麼?!這長門宮好歹也是當年皇后的皇后住的地方,怎會如此?”
陳阿嬌笑得悽麗:“孩子,連你自己都說是當年的事了,我在萬歲的眼中早就是昨日黃花。再加上以前我做了些荒唐事情,邀道作法,萬歲不殺了我,已經是念在當年夫妻之情了。尚好還有一把古琴陪著我,撫琴抒懷,也算得是有所寄託。”
陳阿嬌笑笑,十指撥絃,時斷時續,哀而不傷。應曉寒聽過那調,千古名曲《長門怨》。
一曲完畢,應曉寒忙拊掌,但究竟是一個人,拍得再響也未免顯得落寞。
“孩子,你怕寂寞嗎?”
“怕。”
“呵呵,那便該叫你少年了。這世間不怕寂寞的,只有孩子。”
“少年,你怕死嗎?”
“怕。”
“那便該叫你青年了。只有孩子和少年是不怕死的。”
“皇后不必如此,若呼晚輩曉寒,晚輩已是榮幸之至了。”
“那好,便叫你曉寒。只是我已不是皇后。”
“無所謂,我覺得叫著方便就成。”應曉寒笑。
“想離開嗎?”陳阿嬌問他。
“想。”
“那為何無所行動?”
“身邊連把劍都沒有,若真是出去了,也敵不過外面的官兵,與其螳臂當車,不如等人雪中送炭。”應曉寒道,他何嘗不想走啊,只是怕這自己一闖沒成功反而給霍去病他們又添了麻煩。這長門宮中,至少還有人可以說話,有手腳的自由,餓不死悶不死。
“年少老成,可成大器。”陳阿嬌讚道。
“皇后實在是過獎了,晚輩不過是個懦弱小人。”
陳阿嬌微笑著搖搖頭,不答。
在這裡的日子似乎真的不食人間煙火,每天每天都是談話,看著蠟燭一寸寸變短,方知道一日已過。
一天如一年,一年如一天。陳阿嬌給應曉寒的感覺如同春秋時期的李聃,看破紅塵,天下大同。問她以前的事,她一一波瀾不驚地答你,如是別人的事情一般。所有的痛苦與磨難,都只是輕描淡寫,甚至面帶微笑。
這是一個奇女子。應曉寒有時會想,若是長此以往,說不定自己有天也會悟法蟬脫。
可是這裡終究不是他該留下的地方。
終於還有有人來了。
不是革詹長君,不是公孫敖。也不是霍去病,不是東方朔。
“應曉寒!還活著的話就給我快點出來!”
是韓說。
第卌二章 死吻(起章)
“韓說?”應曉寒詫異道
“這時候少給我廢話,快出來!再不出來就來不及了!”
應曉寒望了眼陳阿嬌,她還是那樣淡定如菊,朝他笑笑:“走吧。曉寒。”
“皇后不走麼?”
“老了,身子骨累了,心也累了。不走了。”
“那……皇后保重。”應曉寒拜過,飛身出了宮門。
韓說,全身是別人的血的韓說。四下一片橫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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