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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覺得自己度過了很成功的一天,一邊往前晃,一邊滿足地從喉嚨底發出哞哞聲。T。威拉…布朗先生看到奶牛的這些行為,心想,他終於明白野生小母牛體內的野性是從哪兒來的了。他跑到門口指著門柱,指示奶牛從那裡進來。她總算安全地進了大門,可是一進到穀倉裡,她就癱了下去。當一個人吃太多的時候就會這樣,奶牛的胃口實在太大了。她的哞哞聲從高興的音調慢慢變成求救。
奶牛需要吃藥,T。威拉…布朗先生趕緊跑出去找農夫。他以前看過她吃藥,那是很令人興奮的情景。如果奶牛能像馬和綿羊一樣文質彬彬地吃東西,那她就能比較容易地把藥吞下去了。可是,奶牛是反芻動物,要把食物反覆嚼很多遍,還有很特別的消化系統,所以她吞東西比大部分動物都難。她得靠著畜欄,用後腳站起來,讓別人把一劑藥倒進她的喉嚨裡,那是一個很不舒服,也很不體面的姿勢。
當農夫拿著一個瓶子朝穀倉走來時,T。威拉…布朗先生決定邀請胡桃木小姐來看這場表演。雖然他已經聽說她現在的住處,但還從來沒去拜訪過她。他記得她搬走之前所說的刻薄話,但他不是一個耿耿於懷的男子。於是,T。威拉…布朗先生跑到果園裡,來到麥金託什巷,爬上胡桃木小姐所住的樹上。
胡桃木小姐早早就上床睡覺了。她喜歡看著太陽把山上的葉子染成一塊寶石般的窗簾,然後舒舒服服地躺進暖暖的被子裡。太陽會在一片蘋果綠的天幕裡,伴著清冷的空氣和無雲的天空落下。胡桃木小姐會把帽子儘可能地拉下來,說一小段禱告詞,希望明天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腦袋還在脖子上。所以,當她看到T。威拉…布朗先生的眼睛像探照燈一樣在巢邊盯著她時,毫無疑問,她被嚇壞了。
“跟我去穀倉走一趟吧,胡桃木小姐,”T。威拉…布朗先生嗚嗚地說,“奶牛要被人灌藥了,她肚子疼。”
“你要說的就是這個嗎?你非得用這麼糟糕的理由把我從美夢裡吵醒嗎?你究竟想要什麼,蒂皮?”
“我只不過想給你一點兒娛樂而已,”他難過地說,“要是你不來,一定會遺憾的,胡桃木小姐,那真的很好看。”他從樹上爬下去,在樹枝上回過頭來嗚嗚地叫。
“你可能還沒聽說穀倉的新聞吧?奶牛生的雙胞胎裡面,有一隻品性特別壞。她跑了出來。你走路時最好小心點,胡桃木小姐。野生小母牛經常在果園裡徘徊,她很可能會把你當作一根帶漿果的綠色小灌木。你想被吃掉嗎,胡桃木小姐?”
他用這番話反駁她之後,感到舒坦多了,便飛快地跑回了家。可是,胡桃木小姐並沒有動彈。
第七章。小鹿快跑
小鹿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認識地形,那是母鹿媽媽教會他的。他很少看見長著一對大鹿角的公鹿爸爸,不過母鹿整天都陪在小鹿身邊,從日出到日落。他們晚上睡在一個廢棄的舊地窖裡,那是他們的家。他挨在媽媽身邊,靠著她柔軟的棕色外套取暖。
小鹿在那個季節剛剛出生。他是一隻帶斑紋的鹿,一對蹄子像精靈的小腳一樣,淡褐色的眼睛裡裝滿了陽光。要是母鹿把他獨自留在深草叢裡或柔軟的灌木叢裡,他的眼睛就會噙滿淚水。有一回她為了教他自己照顧自己,就故意跑開了一會兒。
那個被稱之為“家”的地窖已經廢棄了很多年。它前面的路已經被遮住了,只有森林裡的動物才能找到這個地方。這裡的石頭上長滿了荊棘和漆木,灰色的老樺樹發出的新芽被風吹成了現在拱形的屋頂狀。雖然已經荒廢成這樣,但地窖自己記得這裡過往的模樣:從前在一個角落裡有一個磚砌的壁爐,爐上曾架著一個煮豆罐,罐子發出令人舒服的咕咚咕咚聲。柴架上放著四尺長的木頭。一位母親正在寬闊的爐火旁,一邊搖著搖籃,一邊織東西。地窖記得紡車和雪橇鈴,發出吱吱聲的甜甜圈和沾滿糖漿的曲奇餅,漁具、槍、音樂學校和讀《聖經》的聲音,艱難的日子和歡聲笑語的情景,雪堆和白色的丁香花。而現在,這裡卻什麼也沒有了,只剩一段遠古的回憶。一片由赤楊、松樹和鐵杉組成的叢林擋在地窖的前面,掩蓋了它的歷史,唯有熱愛鄉村的動物才會來到這裡。當時母鹿正在找一個安全的家,好安置膽怯的小鹿。就是在那個時候她發現了地窖,這裡似乎很合適。通往煙囪的小徑都被遮得看不見了,只有一些佈滿青苔的花崗岩石頭是這裡唯一的標誌。他們躺在地窖裡面,母鹿用舌頭慈愛地舔著小鹿,從松林間刮過的風唱著歌,哄著他入睡。
“這條路是從東邊延伸過來的,”母鹿告訴小鹿,“明年春天的時候,等你的腿腳變得更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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