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氣得雙眼噴火了,要是方才再加一把火,指不定就兩眼一翻,直接辦喪禮了。”
秋姜對這見風使舵的傢伙實在無語,不過此人辦事確實牢靠,便從袖中取出包好的五百銖錢遞給他。那執事忙把這錢賽回衣襟內,捂著對她點頭哈腰:“謝三娘子處變不驚,雍容高華,遠勝士族才子遠矣。”
聽他一個大字不識幾個的白丁咬文嚼字掰古文,秋姜實在有些吃不消,擺擺手道:“沒你的事了。記住,今日之事,只有你我三人知曉。”
那執事指天發誓,躬身退下。
林籮仍然心有餘悸:“不會有事嗎?”
秋姜嗤笑一聲:“換了你,求親的妻子心有所屬,打著等你死了霸佔你財產的念頭,求親的族長主母本著利用你的心思,你會不會豁出去大肆宣揚?”
林籮釋然了,掩嘴笑道:“除非不要臉面了。”
趙晉自然是要臉的,而且是個極其要臉的。於是,回去後他誰也不說,憋著憋著便憋出了病,本來五分的病,如今是七分乃至八~九分了。馬氏和族長也喚人去探過口風,遣去的人卻被罵了回來,二人不明所以,只當對方又後悔了。此事,便這麼不了了之了。
眾賢會不日便到了,秋姜換上白色襦衫,頭攏小冠,易釵而行。林籮抱恙在床,則換林敷與她同出堡門。這日拂曉,二人在門口等了會兒,林瑜之方出現。林敷抱怨道:“又非寒冬臘月,三兄如此之遲?”
秋姜見他眼底略有青黑色,料定晚上耕作地很晚,此事不光彩,便對林敷沒好氣道:“登高雅集在望,但凡有點上進心的學子,哪個不在家中日日挑燈夜讀?”
林瑜之望著她明眸善睞、神采飛揚的側臉笑了:“多謝三娘。”
秋姜微微一怔,含著一絲淺笑回身望了他一眼。雖然並未表明,也知對方所言何意。所謂知己,不過如此了。她笑了笑,對他微微點頭致意。
三人正要離去,身後忽然有人趕過來:“稍等一下。”
回頭一看,居然是林進之。
三人都沉默下來。
林進之自己也有些尷尬,但是想到母親臨行前的叮囑,硬著頭皮上前笑了笑:“我與你們同去吧。”
如此一來,路上便有些沉悶了。林進之在牛車外側坐立難安,不時回頭看看身旁的林瑜之,卻發現對方靠著車壁閉目養神。他咬了咬牙,心中忽然有股煩悶之氣。好在從西塢塢堡到眾賢會至的目的地九耀山不遠,乘坐牛車不過一盞茶時間。
參與眾賢會計程車子士女不勝列舉,攜僮隨婢,鮮衣怒馬,悠遊而行,更有不少豪闊子弟攜伎遊山,在拾級而上的石碑樹幹上題詩作賦一首,以作銘記。
“此山名為九耀山,此湖名為天山湖。”林敷提起裙裾,輕巧地跨過一個水潭,指著前方的湖光山色得意道。
秋姜笑道:“四娘博聞強記,三娘歎服。”
“什麼歎服?我知道你這是取笑我呢。”林敷氣呼呼地朝前面跑去。
秋姜回頭對林瑜之笑了笑:“你這妹子,看似開朗,實則害羞地很。”
林瑜之笑而不語。
“你笑什麼?”秋姜朗聲朗氣道。
林瑜之被她忽然而來的無理取鬧震住,抬頭看她,卻見她眼睛裡噙著揶揄的笑意,明白是被她戲耍了。他便說:“瑜之沒有笑什麼。”
“難道是三娘看岔了?”
他含著一絲笑,微微點頭。
這一幕恰巧被從後而來的盧玄芷看見。她撥開幾個婢子就趕了上去,搖著羅扇笑道:“二位閒情甚好,不去山上賞樂品詩,卻在這路上侃侃而談?”
秋姜回頭笑道:“不想在這遇見六娘,真是緣分。三娘與三郎不過說些玩笑話。”
盧玄芷瞥了眼落在他們身後的林進之,語氣終是忍不住衝起來:“什麼笑話如此逗趣?竟讓三郎連兄長都不曾顧及?可否說來讓六娘同品?”
林瑜之神色淡漠:“不過是鄉野間的粗鄙之言,不敢告知娘子。”
盧玄芷忽然冷笑:“我有話與你說。”轉身走進一旁的斜徑小路。眺望而去,小路盡頭有個不大不小的水潭,一個紅漆黑瓦的六角涼亭安靜地坐落在水畔。
林瑜之沒有動。
盧玄芷留下的婢子和僮子卻一左一右夾住了他,齊齊朝那小路引手,道:“三郎君,請——”
林瑜之有些反感,秋姜卻道:“既然六娘子盛情,郎君勿要辜負。”說罷踩著高齒木屐朝半山腰上前行而去。
林進之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