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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心中的磐石重重墜地:“說來聽聽?”
劉氏吃力地爬起了身,輕輕握住他的手:“我叫陳靜,如果有一天結束了,來找我…我愛你…”
史哲愣了愣:“晨淨?你的小字倒是頗有幾分禪意。不過…‘結束了’是什麼意思?”
劉氏張開了口,似乎想要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
“哎,你想要男孩還是女孩?”史哲問道。
“都好,都好。”劉氏道,“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名字?”史哲挑了挑眉,“這不是你我二人能做得了主的,還得去請示一下父親。”
這話簡直不像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請示父親”?他幾時變得如此孝順了?
劉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真的變了…”
史哲搖搖頭——不是因為他變聽話了,而是因為這孩子本就是人家安家的,和他沒個半毛錢關係,他也就自然不好越俎代庖去決定些什麼。
“對了,我去給你拿著銀耳湯來吧。”
“嗯。”劉氏笑著點了點頭。
史哲在門口吩咐了丫鬟幾句,便向伙房走去。突然聽得宅院大門處有些吵鬧,便過去探看情況。
安懷遠和管家攜著好幾位家丁都在門口,似乎出了什麼事情。史哲快步走了去,見三個身著官服的人一字兒排開。現在中間的那個竟然是他的老熟人…
史哲當然不會傻到直接上前去相認,他只是非常疑惑這些錦衣衛要來做什麼。
“嚴大人要不要進屋來喝杯茶?”安懷遠處變不驚。
這個世道,誰都知道被錦衣衛盯上了會有什麼後果,而且這次錦衣衛還是光天化日之下找到了正門去。他們如果想,自有千萬種方法神不知鬼不覺地完成任務,可如果是眼下這種情境,無疑是故意想讓他人辦個難看。
“不必了。”嚴明煥,也就是宋宇如是說:“今日有事情想請貴公子跟我們到北鎮撫司一敘,特此前來相接。”
安懷遠的心絃猛地緊繃,警惕地看了看嚴明煥,又看了看自己的兒子:“所為何事?不知是不是犬子粗手笨腳,有所得罪?若是的話,小民現在這裡向嚴大人賠罪了…”
“爹!”史哲喚道,“無事,去一趟就去一趟,嚴大人待人親厚,孩兒去去就回。”
☆、相煎何太急(中)
安懷遠望著自己的獨子,眉頭緊蹙著,神情甚是複雜。他沒有想到自己平日裡那毫無作為的兒子今日居然能在北鎮撫司錦衣衛的強壓之下顯得如此雲淡風輕。於他而言,安韞卿沒被繡春刀嚇尿褲子就已經是萬幸了。可畢竟還是一脈相承的親骨肉、四代單傳的獨子,平日裡打歸打罵歸罵,又怎會有不心疼的道理?
宋宇不想真的對史哲做什麼,同室操戈本就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更何況他是最清楚的,做戲麼,何故如此認真?
“韞卿……”安懷遠嚴肅地喚了一聲。
“老爺,韞卿啊!”
史哲回頭一看,原來是“母親”蔣氏在丫鬟的攙扶下蹣跚地跑了過來。蔣氏身材豐腴,年歲也不輕了,腿腳並沒有那麼利索。可關切的神情卻盤布在臉上,一臉凝重地看著史哲,生怕自己一個看不住,好容易教養大的兒子就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史哲見這個身材微胖的老嫗鞋子都快掉了,朝自己跑來,一股感動之情湧上心頭——他真正的母親又何嘗這樣關心過他?
“娘,無事,不過是去喝嚴大人一杯茶罷了,不急著這麼送我。”史哲道。
蔣氏看到門外一字兒排開的錦衣衛,頭上不禁冒了冷汗。誰都知道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那裡,可是吃人不吐骨頭啊!進去了不掉幾斤就休想要出來。那繡春刀明晃晃地往腰上一挎,搜刮的全是老百姓的家財和骨血。
蔣氏一把拉過史哲,殷殷道:“兒呀,有什麼都交給你父親吧,你就不要……”
“娘……”史哲奪過蔣氏的手,安慰道:“回去吧,沒事。”
就算有什麼事,宋宇也不會對他做什麼的,他相信。
蔣氏見兒子沒有動搖的意思,便去求安懷遠:“老爺,那件事我們的確對不住嚴大人,可是……”她剛欲問能不能用錢的辦法賠罪,就被一聲喝止了。
“住口!無知婦人,不要摻或進來!”安懷遠知道蔣氏關心則亂,可他們出錢供田氏綁架嚴夫人之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公之於眾的,否則安家要在京城的商界如何立足?營生的事情都可以姑且不論,更可怕的,是有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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