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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姨娘,四小姐什麼脾氣您不是不知道,我們做下人的怎麼好多勸啊”那嬤嬤為難道,四小姐的容貌倒是隨了五姨娘,一派江南女子的清秀動人,只是這心啊,可大著呢,看著一副溫溫婉婉的樣子,眼裡卻容不了多少沙子。
“別人也就罷了,可嬤嬤是四姑娘的教養嬤嬤,多少要比旁人多費些心去。以後別說是五姑娘就是我也忘不了嬤嬤的好啊”五姨娘拿帕子抹去眼淚柔柔說道。
“姨娘!”門嘩的一聲被拉開,王婉紅著眼睛皺眉嗔道,掃了眾人一眼,丫鬟婆子們就識相的退了下去了。
進了屋門,才看見瓷器茶具打了一地。五姨娘不禁嘆了口氣,不知是喜是憂。小婉到底比她強,是個爭強好勝的,不像她一生都只有被人拿捏的份,可是生在這樣的人家又是庶女太過爭強好勝未必是好事啊,她只怕這孩子要自苦啊。
“聽說你打昨兒起就沒吃,我做了些粥,你用些吧”五姨娘柔聲勸道,王婉坐在桌前看著那熱氣騰騰的粥搖了搖頭“姨娘,是父親叫你來的嗎?”五姨娘正拿起的筷子一滯。頗有些愧疚的低下頭“你父親正在氣頭上,我……也見不著他,是求了夫人才進來的,沒能幫姑娘說上些話。”
聞言,王婉越發難受起來。那日從宮中迴轉,本就勞累不堪,怎知父親知道此事竟當庭斥之,說她身為王家子女,怎能於宮中奏胡人之技,將公主引入歧途。明明是她被為難了,明明是靖安公主不潔身自好,怎能怪到她的頭上,她自是不服辯駁。父親卻說,如此,則應力拒公主。力拒?她王婉不過是一小小的庶女,如何敢力拒公主,只怕死了也只是給王家徒添一個美名罷了。因此事父親罰了她禁足。
王婉忽然又想起那個靖安公主來,所有的事都因她而起。卻沒有一人敢說她半句。不禁喃喃道“為何有人生來就高高在上,從不知世間疾苦?”她既沒有美好的德行又沒有出色的學識,卻只是因為生在帝王家,三千榮華盡系一身,憑什麼?
“四姑娘!”五姨娘聽得她這一句,聲音立時提高了起來“這些話萬不要再提了。”
“可是姨娘,你甘心嗎?”王婉雖還在說卻也壓低了聲音“為何同是父親的女人,母親就與父親共享榮華,你卻只能龜縮在這深宅小院?你明明是我的親孃我卻只能喊你一聲姨娘。”
“還有,大姐姐嫁了什麼樣的人。你也看到了,公侯之家,滿門權貴的嫡長子啊。大姐姐的嫁妝是什麼樣子的,祖母添了多少妝啊?與五妹妹、七妹妹議親的又是什麼樣的人?而我呢?嫁給是庶子還有腿疾的謙之哥哥都只能算高攀了,我們同是王姓女兒啊!”
“四姑娘……”五姨娘開口竟帶了些哽咽,眼淚也掉了下來“我知道你委屈,只怪我沒有一個好孃家,才讓姑娘蒙受這樣的委屈!”
“姨娘”聽得這話,王婉才察覺說錯了話,忙拉住五姨娘的袖子軟軟喚了一聲“我不是那個意思。”
“姑娘這話在我說說也就罷了,眼看著謝家公子服喪期滿,夫人也該張羅你們的婚事了,這話要是傳到謝家人耳朵裡,姑娘該如何自處啊。”
“姨娘提醒的是,我一時衝動了些”王婉低頭應道,可眼中的不甘心還是分毫不少,她王婉真的要嫁給謝謙之,就這樣度過一生嗎?以後她的孩子也只能是不被重視的庶出嗎?她不甘心啊。
為何她王婉只能匍匐在那繡著鳳鳥紋的裙裾之下,做別人腳底的泥?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她王婉為何不能是那裙子的主人,將別人踩在腳底呢?她只是缺一個機會,她可以做得比別人都好,至少比靖安公主好。
靖安醒來時天色已暗,兩旁的宮燈已經點上,她許久未睡得這樣好了。
“公主醒了嗎?”大約是聽到了動靜,外間的宮女柔聲問道,靖安淺淺應了聲。
兩個小宮女掀起層層帷幄,端了洗漱的東西進來。
靖安換了一件淡黃繡紫薇花的褙子,隨手取了支簪子挽了個髻,問道:“太子何時走的。”
“回公主話,乾元宮遣人來請,太子殿下走了有一會兒了。”靖安未曾發覺,提到太子時那小宮女的臉色一陣發白,兩腿都打著顫。
想來阿顏是未見過父皇就先來的芳華殿了,靖安心下不禁一暖。
興許是今日阿顏回來了,靖安的胃口也好了許多,竹韻一邊佈菜一邊偷看著靖安的臉色見她心情似是還好,便頻頻示意梅香。
梅香臉色慘白,額前的冷汗一層層往外滲,兩腿更是像站不穩一樣,身形微晃,已經引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