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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喜歡的姑娘。
謝弘一步步走出西苑,他還記得自己再她生辰當日許下的誓言。
“殿下,我一定會變得足夠強,強大到足以保護你,也絕不會優柔寡斷到給別人希望。”
他第一次有了喜歡的姑娘,他第一次向心儀的姑娘誠摯的許下承諾,可是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不是你不夠好,不是我變心了,只是我並不如自己以為的強大,無法在風雨裡護你周全。我會去做出一個男兒該有的功績,可是我的姑娘,那時你身邊恐怕早沒了我立足之地。
靖安禁足已有半月了,到最後她自己也不明白她是在禁足,還是借禁足來逃避即將要面對的現實,她甚至希望時光能就此凝滯,不要再走下去了,她不知下面是不是有更深更暗的深淵。
她很清楚的知道,每當她以為不會有比現在更黑暗的清況時,現實就會狠狠的告訴她,只有更黑暗、悽慘的狀況。
時光不是她說凝滯就能凝滯,蠢蠢欲動的暗流在整個後宮洶湧著,在黑暗中計劃著,一波又一波的生面孔出現在宮中,而彈劾公主執掌後印有違禮制的奏疏也越來越多。
王謝兩家一直在逼朱家出手,一直修生養息的朱家如果留了後手,打眾人一個措手不及那將成為最致命的紕漏。而朱家卻深諳中庸之道,明哲保身,像滑不溜手的泥鰍一般,無論是針對靖安還是太子,都是一句“聖上自會明察”“聖上自有決斷”,讓人只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朱家的老狐狸都要修煉成精了,靖安也就算了,他們連太子都不打算管了嗎?還是深藏不露另有打算。”謝相疑惑道,拿起茶水去去火。
雖然幾個計謀都落了空,但謝謙之看起來還是不急不躁,專注於棋局:“朱家毫無長處,卻能在世家中屹立不倒,甚至出了敬文皇后,自然不容小覷,更不可能為了這點事就自亂陣腳,何況我也只是試探而已。”
“試探什麼?”謝相抓住他口中的關鍵詞,追問道。
謝謙之卻不再回答,落下最緊要的一枚黑子,笑道:“此局已破。”
上一世的朱家也是這樣明哲保身,沒有一點外戚應有的樣子,太子的母家名存實亡,他死後,三皇子起事,朱家因朱初珍再度興起。
這一世亦是如此,這也證實了他親蠶禮時在行宮中的猜想。
太子顏絕非皇室血脈!
敬文皇后所懷之子十有八九是夭折了,為了保全後位,才立了此子,只是尚且不知他是何來歷。帝王知情,朱家知情,靖安怕是不知。
因而靖安才會口口聲聲說王婉之子不是太子親生,王婉卻說孩子確是太子骨血。
太子顏不是皇室血脈,與靖安沒有血緣關係,不是親姐弟,那樣的眼神,那樣偏執的舉動和對自己的敵意就全部都有了解釋。
他愛慕著靖安。
謝謙之眼中一片陰鷙,臉色陰沉的嚇人。
太子顏,他憑什麼愛慕著靖安,無視倫理綱常。他並非靖安親弟,憑什麼做出那樣偏執的舉動,叫靖安愧疚難當不惜縱身火海,甚至成為她這一生的執念,和他們之間永遠無法跨越的傷痕和溝壑。
明明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憑什麼和她親密無間的走過了那麼多年,憑什麼讓靖安和自己劍拔弩張,得她捨身相護。
謝謙之絕不承認自己在嫉妒,即使那嫉妒已讓他滿心不甘與疼痛。
帝王之路是稱孤道寡、滿地鮮血的旅途。乾元殿裡一燈如豆,燈下的帝王滿面疲態,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垂垂老矣的村老,只有那雙歷經風浪與廝殺的眼眸,還一如往昔般威嚴,昭示著君主之威的不可侵犯。
手下積壓了許多奏疏,而更令他憂心的卻是後宮現下的狀況。王謝兩妃皆是浸淫權術數十年的人,其手段見識都不是靖安所能企及的,更別說是兩人聯手了。如今朝堂事多,他已無餘力,況且阿羲心軟,有些決定是要及早做了。
聖旨宣讀了許久之後,芳華殿中仍是一片靜寂,所有人都在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差錯。
“殿下,您接旨吧。”吳總管嘆息道。
平姑姑扶著靖安起身,靖安卻沒有伸手接旨,只揚眉道:“父皇呢,我要去見父皇!”
“公主啊,陛下的決定什麼時候改過呀,您就別去添亂了。”
“吳總管,我做錯了什麼,父皇要把我趕出宮闈,遷居公主府?”
“公主您別這樣想,年紀大了的皇子們也是要分封府邸的,陛下也想讓您遠離宮中是非。”
“可我朝公主只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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