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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俯下身子,她看王婉的眼神叫王婉覺得在她眼中自己就跟一條死狗無異。
“疼嗎?”靖安輕撫那張腫的已看不出容貌的臉,語氣輕柔,她的手指輕輕落在王婉纖長的脖子上,王婉動都不敢動一下,恐懼在心底蔓延。
謝貴妃已是怒極:“住手!來人,還不把公主拉開!”
謝貴妃的人剛要上前,就被徐姑姑和平姑姑帶人攔下,雙方對峙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靖安只平靜的盯著王婉,彷彿一切都與她無關,像是看出了王婉的緊張,幾根手指輕撫著她的動脈,像是安撫。
而就在下一刻,她猛地拽住王婉的髮髻,狠狠的向後扯去,動作之狠、力道之足讓人不覺頭皮發麻。
“啊!”王婉痛呼,整個頭像後仰去,像靖安見過的那些瀕死的天鵝,有種凌虐的快感。
而她惡魔般的聲音又在王婉耳邊響起:“不是說打落牙齒和血吞嗎,給我吞下去。”
王婉已做不出反抗了,甚至在她下達指令的時候,畏懼已讓她本能的開始吞嚥,靖安鬆了手,站起身來,還有心思整理了下裙裳,彷彿方才做的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一般。
謝貴妃的臉色難看到極致,王婉的鬥志已被靖安全盤瓦解了。
“你們看見我打她了嗎?”靖安環顧一週,輕笑著問道,宮人如何敢答,皆懦懦不敢言。
“巧兒你看到了嗎?”靖安目光落在巧兒身上。
巧兒一怔,想了想才慎之又慎的開口道:“哦……是看到了吧。”
“表姐呢,可看到了?”
朱初珍臉色倒還和緩,肯定答道:“看到了。”
“公主這是何意?”謝貴妃咬牙切齒的望著她。
“謝貴妃,這才叫鐵證如山。僅憑梅香曾是我的侍女又能證明什麼呢,別說她什麼都沒招認,就是你們屈打成招……”
靖安鉗制住梅香的下巴,笑得張揚:“背主之人,口供亦不足為證。”
梅香亦望向靖安,眾人的目光都在靖安身上,而梅香唇輕輕嚅動,旁人亦未發現她說了什麼,只有靖安有一剎失色。
“寄雨被抓,殿下小心。”
“來人,帶……”
不能讓他們把寄雨帶上來,她是朱家的人。
靖安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謝貴妃面前,一手抓住謝貴妃胳膊。
“公主這是要做什麼!”謝貴妃厲喝道,掙扎著想要逃脫,連查巡女官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靖安只管緊攥,直直逼視著她,語帶威脅的低聲道:“貴妃可要想好了,再查下去於你我都無益。”
“哼,公主莫不是心虛了,放開!”謝貴妃剛要掙開手去,卻被靖安以更大的力道狠狠拽了回來。
“王婉怕是沒告訴過貴妃吧,想要她落胎的是我,可做事的卻是謝家二公子謝謙之。”靖安賭謝貴妃並不知情,賭王婉定然不曾告訴她,否則謝貴妃絕不會讓梅香活著見她。
“貴妃若是不信,儘管一試,看到底是我元氣大傷還是你引火自焚。”
“謝貴妃,如果你覺得一個謝謙之不算什麼,那就儘管去試,只是要提前想好了怎麼和謝相交待,你好好想想這次到底是王謝聯手要我一敗塗地,還是要你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靖安鬆了手後退兩步,甚至還能笑著為謝貴妃整理衣袖。
可謝貴妃就遠沒面上那般平靜了,她言辭不似作假,杏林春宴上謝謙之又曾親口表露心跡,還有那個梅香,難道真的是謝謙之做的不成,她一時沒了主意。
“兒臣參見母妃!”清朗的聲音響起,來的是三皇子楚豐。
“臣謝謙之見過謝貴妃、三皇子妃、公主殿下。”
靖安漫不經心的坐到朱初珍身側,整個人卻像繃緊了弓弦一樣不曾有一絲鬆懈。
王婉在聽到謝謙之的名字時恍惚以為身在夢裡,不禁向他望去。
修挺如竹的男子舉手投足間盡帶儒雅之氣,卻不再是舊時相識的竹馬少年了。王婉至今都想不明白為何他一夜醒來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說愛上靖安就真的愛上靖安了,把她變成了個笑話,甚至幫著那心如蛇蠍的女人害了她的孩子。
謝謙之!我落得如此下場都是因為你們這對狗男女,你也休想快活!
“是謝謙之!是他幫著公主害我,梅香是他的人!”
此話一出,靖安還算鎮定,謝貴妃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