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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和朱初珍都有些哭笑不得,宮人急忙進來收拾了。
忙完也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至於旭兒,則提前問了尚食,準備了蜜汁南瓜泥。
食不言,乾元殿裡的午膳用的悄無聲息。
用罷,謝貴妃才開口道:“陛下,今日初珍帶著旭兒進宮,我想著您許久沒見過旭兒了,就留她在靖安公主那多坐一會兒,您要不要去看看。”
帝王看了她一眼,淨了手,方道:“備攆。”
“側妃快著些吧。”拿著腰牌的宮人催促道。
她身後的女子帶著黑色的帷帽,站在正午的太陽下,張開雙臂滿目陶醉,久違了啊,這熟悉的自由與陰謀的味道。
遠處的宮門漸漸清晰,她眼中充斥著野心。
此時芳華殿裡的宮人進進出出,已經亂成一團糟了。
“御醫呢?怎麼還沒過來!”靖安冷斥道。
朱初珍抱著孩子,滿眼倉惶,怎麼會這樣,旭兒方才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發起熱來,啼哭不止呢?
巧兒匆匆忙忙的領著御醫過來,不想剛到殿前,就遇上了聖駕。
“陛下萬安!”眾人跪了一地。
帝王望了眼芳華殿,冷道:“這是怎麼回事?”
謝貴妃也下了輦,走到帝王身旁,詢問的望向巧兒。巧兒冷汗都嚇出來了,哆哆嗦嗦的開了口:“是小皇孫……”
“小皇孫怎麼了!”謝貴妃聲色俱厲。
“御醫到了嗎?還不快進來!”靖安出來時已是勃然大怒。
帝王坐鎮,芳華殿裡只得到孩子的啼哭,一聲比一聲可憐。
御醫看了孩子的症狀,囑人熬了甘草與黑豆汁來,又嚐了嚐吃食,心中有了結論。
“回陛下,小皇孫是因為食用了這蜜汁南瓜泥才致發熱,也許還會有腹瀉之狀,一會兒服了甘草與黑豆汁便會緩解了。”
“這蜜汁南瓜泥我問過尚食是可以食用的,才命人做的,怎會如此?再說我也是吃過的。”靖安疑惑道。
御醫搖搖頭,道:“蜜汁南瓜泥六個月大的孩子確實是可以食用的,但問題是這裡用的是蝦汁,蝦與南瓜不能同食,會引起痢疾,甚至會要人性命,幸而只用了極少量的蝦汁,公主自然無事,但小皇孫尚在襁褓,不比殿下,不過修養數日便好,只是這兩日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好好的蜜汁怎麼會變成蝦汁呢?旭兒在這裡出了事,靖安公主是不是該有個交待。”御醫話音剛落,謝貴妃便介面道。
“平姑姑已帶人去尚食局拿人,本宮也想知道是誰人膽敢在深宮禁苑謀害皇孫。”
正在此時,平姑姑臉色難看的走了進來。
“說。”帝王低沉道。
“老奴辦事不力,徐司膳在老奴趕到前已自裁了。”
“呵!”謝貴妃冷笑一聲,望向靖安。
“自裁?是自裁還是被逼迫致死,誰又知道呢。”
巧兒兀自喃喃道:“徐司膳?那不是王貴妃挑給公主的人嗎?”
靖安心中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事情恐怕比想象的還要複雜。
謝貴妃眼神凌厲,咄咄逼人:“王貴妃?公主真是好謀略,這樣的一石二鳥之計也能想德出來。”
真的是靖安嗎,朱初珍心頭一涼,靖安和太子那麼好,怎麼會突然疏離了?她今日早早的等在那裡,不是算準了自己會來麼,利用旭兒一石二鳥,王謝相殺,東宮就坐收漁翁之利了,難道真的是靖安嗎?
不、不會的,她待旭兒真情實意,不似作假,靖安也不像是會玩弄手段的人。
“我若要害旭兒,何必在自己宮中這般大張旗鼓,謝貴妃何以認定就是靖安要害小皇孫,這樣咄咄逼人!”靖安反唇譏道。
“如今死無對證,公主自然說什麼都行。”
孩子在御醫的安撫下已漸漸停止啼哭,可殿內的氣氛卻越發的劍拔弩張。
朱初珍走上前去,施了一禮:“父皇、母妃,我信靖安,她不會害我和她三皇兄的孩子,靖安她不是那樣的人。”
謝貴妃嗤之以鼻,帝王似有話說,還不及開口便被人打斷了。
“是,公主與皇子妃姐妹情深,她不會害您的孩子,可妾的孩子卻死的冤枉!”
來者滿面悲愴悽切,強作倔強提起死去的孩子卻還是忍不住聲淚俱下。
“三皇子側妃王氏,叩請陛下聖安!”
原來是在這裡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