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會兒,怎料睡過了頭……”
她原還想將昨日繡圖遭毀之事也一併說來,怎料蘇月對她的解釋一點兒也沒興趣,只火急火燎的催促道:“快進屋去服侍,殿下正發火呢?”
“啊?”宋嫻露出不安的表情,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說實在的,那些丫頭的排擠和欺負她倒是不怕,可唯獨就怕李容褀,特別是他那一雙眼眸。
本來挺好看的眼眸,偏生滿含怨毒的瞪著,叫她心肝兒都跟著一顫一顫兒的,更不要提他那些整治人的手段,匕首還算輕的,偶爾突發奇想,弄些毒蛇蜘蛛來讓你捧著都是有的。
縱使極不情願,可該來的還是要來。
宋嫻只得將繡圖塞給蘇月,轉身往屋裡去。
雖說傍晚還未至,那屋裡已經起了燈,炭火也早暖著。
原本是十分舒適的環境,卻因為李容褀身上散發的寒意而令人陣陣發慄。
他從外面回來,竟到現在還不曾更衣,也不知是才回不久,還是丫頭們都不敢靠近。
於是這便成了擺在宋嫻面前的第一道難題。
少不得眼下這活是輪到她來做的。
事實上,這幾日給李容褀更衣侍藥的事務不知怎麼的都轉到了她身上來,倒把她這麼個外人當成了屋裡的丫頭使喚。
剛進屋裡她已經覺到壓抑的氛圍,於是只得硬著頭皮朝李容褀欠了欠身,而後端著步子小心翼翼的往他跟前去。
方才蘇月只驚慌的說李容褀發火了,卻也沒說個明白,也不知他是因為在外面遇上了什麼事,還是單與她誤了時辰相干。
照例說他這麼個主子與她這樣的丫頭置氣,是十分犯不著的,可李容褀心細,為人又挑剔,為這些細小之事發火卻又十分可能。
忐忑揣測之際,幸而李容褀一直默然不語,宋嫻膽子就大了些,便上前去替李容褀更衣。
她才解了他頭上的簪子,令那一頭潑墨似的烏絲垂落下來,正要去脫他的外袍,怎知腕子上忽然一緊,卻疼得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宋嫻絲毫沒有防備,整個人被帶著傾至他身前。
“這幾日不曾要你值夜,反而愈發懶怠了。”他的聲音滿載怨毒貼著她的耳際傳來。
淡淡藥香攜著他的氣息縈繞在鼻尖,不知是因為壓迫感還是畏懼,她的心忽然急跳如鼓。
下意識的抬起頭,正觸上他幽怨的眼眸,宋嫻知道此時解釋無用,便索性認錯:“是奴婢懶怠了,誤了時辰,請殿下責罰。”
握在她腕子上的那隻手又緊了緊,捏得她生疼。
李容褀的語調卻轉為諷刺:“怎麼,連解釋都懶得解釋,還是不好解釋?”
他說著,眸子裡的怨氣又加重了幾分。
大概是在外面遇上了什麼事,故而心情本來就不好吧。
宋嫻這樣想著,只是垂下眼簾,由他怎樣說都好,累了一天一夜,早沒有力氣還嘴。
對於她這反應,李容褀當她是故意避開他的目光,在她未看見時,眉宇已然深蹙如隆川。
“我瞧你並不是懶怠,只怕是去會你那園子外頭的相好了吧?”他的聲音忽然陰沉下來,幽幽的說著。
這話是怎麼說的?
宋嫻不由的一愣,忽然明白過來,難道昨日和阿清、青玄說話被他瞧見了不成?
李容褀見她只是微怔,仍舊未曾辯駁,似乎氣得不輕,胸口的起伏都劇烈起來,卻終於鬆開她的手腕,狀若嫌棄的將她推開,說話的語調裡似添了幾分落寞:“你要與誰好,是你的事,可若是因此壞了規矩,自有你的苦頭吃。”
別的也都能忍,可這名節上的事情卻不是小事。
宋嫻終於不再閃躲,看向李容褀道:“殿下說什麼呢?就算是奴婢,可也有自己的人格尊嚴,即便服侍了你,也不是因為這樣就能隨你侮辱踐踏,你身為主子才更應該謹言慎行,這般莫須有的罪名安在別人身上,你當真負得起這個責?”
好,很好。
她自己犯了錯竟然還敢教訓他!還敢反過來叫他負責!他該負什麼責,又不是他同她相好了!
李容褀竟一時被她噎的說不出話來,袖擺下的手攥緊了滾著錦邊的料子而後握成拳,可迎著他看來的那雙眸子卻不知何時盈滿了晶瑩,倒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兩人便這般對峙了許久。
宋嫻說了方才那一番話,心裡漸漸平緩下來,忖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便只得自覺讓步。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