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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稍後也好向公主敬酒,想來公主殿下方才多飲了兩盞,原本出來醒酒的,不小心迷路才到了這裡,小人這就送公主殿下回去。”
他這一通話說下來不僅語調十分恭敬,就連理由都已替朝賢找好,奈何朝賢卻並不領情,反而有些落寞的輕笑了一聲,而後對他道:“這裡又沒有其他人,公子何必端這些虛禮,我在這裡等你,不過是想看一看你。”
她說著,忽然放柔了語調,紗袖下的皓腕輕抬,似欲將柔荑觸上他的面容。
然而她的手才抬到一半,李容錦卻略側過身子躲開。
那隻手便頓在了半空。
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原本滿懷柔情的語調忽然變得凌厲起來。
宋嫻躲在暗處,聽見她對李容錦道:“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方才我去喜房的時候順便在合巹酒里加了點東西,一會兒你可記得千萬別飲。不過你的妻子勞累了一天,想必此時已經口乾舌燥,屋裡又沒有別的東西解渴,會不會提前偷飲那些酒就不好說了。你要是想救他,眼下還來得及,只是要費一番心思給她解釋,你為什麼突然這樣做,還有……”
說到最後一句,朝賢忽然朝他近前又靠近一步,仰頭湊到他耳畔道:“你謀劃的那些事,別以為我不知道。”
說完這句,她卻又退開來,讓出通往喜房的那條路,噙著一臉悽楚的笑看著李容錦,彷彿在等著他做決定。
李容錦抬頭,看向仍然被一片喜氣包裹著的喜房。
此時此刻,那裡還很平靜,屋子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動靜,想來房裡的那個宋嫻還沒有飲那盞毒酒。
他身側的袖擺明顯動了動,顯然那袖下的雙掌正緊攥成拳。
然而等了許久,他都只是看著,腳下卻始終沒有邁出一步。
朝賢靜靜看著他,雙眸之中漸漸浮起水澤,終於由哀傷轉為歡喜。
她彎起嘴角展露笑顏,忽然抬起雙臂傾身環住李容錦的脖頸。
雲鬢間的垂珠因為這突然的動作而清脆作響,擁著李容錦的朝賢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哪裡還有一貫端莊的公主模樣。
而李容錦只是由她抱著,沒有回擁住他,也沒有將她推開,目光始終看著遠方。
那兩人相擁了片刻後,朝賢才將他鬆開,抬袖似乎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而後牽起李容錦的手道:“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宴上去吧。”
這時,李容錦終於將目光收回,轉而看向朝賢。
在她充滿愛慕的眼神之中,他最終沒有鬆開她的手,而是看著她輕點了點頭,繼而與她一道離開倚墨園而去。
看著消失在夜幕中的兩個身影,宋嫻的心徹底跌至了谷底。
剛剛在她眼前的不是幻境,那兩個人一個是她這一生最信任的姐妹,一個是他未來的夫君,她千算萬算也不會算到他們竟要置她於死地。
整件事的脈絡似乎終於連成一線,宋嫻大概猜測到了一切的開始與結果。
故事的伊始是她和朝賢計劃著在清業寺偷看李容錦,因而早早的到了清業寺的內院中,一起在那裡等李容錦出現。
後來宋嫻被家裡的僕婢叫開,便讓朝賢在那裡等她片刻,怎知陰差陽錯的命運就在此時發生了轉折。
宋嫻和朝賢在清業寺的內院裡等了許久皆沒等到李容錦,偏偏宋嫻離開的片刻,李容錦就出現了,不僅出現了,還恰巧在路過朝賢身邊時為她解了圍,正是身為阿寧的宋嫻在清業寺看到的一幕。
或許正是因為那件事,素來謹遵宮中戒律,極少有機會和男子相處的朝賢對李容錦生出了戀慕之心。
自那以後他們有沒有再見過面宋嫻便不得而知了,但從今日那兩人說話時的態度語調來看,應當是見過不止一次,而且他們兩人的關係恐怕已遠比她這個素未謀面的妻子親密許多。
這到底是人心的險惡還是命運的作弄?
如果那日在清業寺中她沒有離開,如果遇到李容錦的是她,甚至如果是她和朝賢一起見到了李容錦,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又會完全不同?
然而這世間並沒有如果,能夠重生這一遭已是不易,唯有改變從現在開始的未來,一切或許才會真的變得不同。
雖然因為剛剛知道的真相震驚不已,宋嫻還是努力鎮定了心緒,在確定了他們兩人已經走遠之後便立即溜到了喜房跟前。
因為今日賓客眾多,又都是朝堂裡舉足輕重的人物,故而濟川王府雖然加強了戒備,但多數的護衛都被派到了舉行宴會的前庭守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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