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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既是命運不可背,也要奮然此生,才不至於落個淒涼下場。”雪笙臨到末處終似不忍的天上這一句。
宋嫻靜靜的聽她說完,卻反而止住了眼淚,臉上也不再現哀色,只面無表情的沉聲道:“不必收拾了,現在就發吧。”
雪笙怔了怔,見她如此篤定,也就不再推辭只引了她往後院的角門上去。
夜漸漸的深了,整座宅府已安靜下來,雖說離中秋還有許多時日,可離秋日越近,那月光就似先有所感悟,格外的明亮起來。
這一夜清風月明,又不知有幾人輾轉難以成眠。
那些滿懷憂思的人們在竹塌上輕翻過軟綢的袖袂,卻並不曾聽見牆那邊漸起的馬蹄和滾動的車轂。
宋嫻掀起車窗前的錦簾,失神的仰望的著明月,竟掩不住今日格外的悵惘。
隱在夜幕裡的馬車還在不停的趕路,她恍惚出神的喃喃低語:“你我終究還是無緣,只望來世,來世……”
那低語到最後卻盡數都化成了嘆息,也終究未成得了詞句。
……
三日後的京城,陽光格外炙烤,儼然如同那酷暑在絕塵而去之後又殺了個回馬木倉。
這卻並不影響街道上的熱鬧,到底是天子腳下,何時都不乏人頭攢動、熙熙攘攘的模樣,儘管眼下舊的天子薨逝,新的天下之主還未登基,京中流言四起,都說怕是要打仗了,就連城中不時列隊而過、提刀佩甲計程車兵也好似要證明這一點。
然而格外留心的人卻發現這些士兵並不是要準備與誰開戰,而是在挨家挨戶的搜查什麼。
那些人來勢洶洶,沿著街一溜兒的敲過門去,也不論人家分辨,不由分說就闖進人屋裡去,見到有年輕的姑娘媳婦的,更是抓了出來細細查問。
那些女人家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驚叫聲此起彼伏,更有被拉到屋外嚇得嗚咽而泣的。
被搜過的人們驚魂未定,也不記得家去,就立在門□□頭接耳,看著他們繼續往下家搜去。
“那齊貴妃莫非真是個妖妃,要勾結朝臣造反,或是太子爺還藏在京裡,這才要挨個兒搜來,好趕盡殺絕。”
“這掉腦袋的話可不能亂說,瞧他們找的似乎是年輕的姑娘,早前有聽聞,說聖上薨逝之後是要選秀女去陪葬,多半今日就是來拉人的。”
……
一時眾說紛紜,也不知是誰造出這駭人聽聞的話來,嚇得眾人抹鼻子瞪眼的,竟只屏息看著,生怕殃及自己,再冷眼瞧去,是誰命裡造化,攤上這樣的事來。
不多會兒見著街那頭賣糕點為生的唐家夫婦屋子裡竟拉出個面生的美人兒來。
眾人頓時唏噓不已,只道這姑娘看著面生,又不曾聽聞唐家夫婦有女兒,怎的就藏了這麼個嬌柔又惹人憐惜的在家裡。
瞧著兩名士兵將她駕了出來,八成是選中她了。
那些人到也會調,這般相貌、這般氣韻,怎麼瞧著都不像出聲在這市井間的小家碧玉,竟像是個藏在深宅大院的閨閣小姐,只是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這樣的人物若是尋個正經的夫君家裡,人家裡必定是心肝兒寶貝似的疼惜著,怎料得竟是個命薄的,偏生要與那陰間陪去。
憑他是天子還是聖人,再是好的也都是個死人,這姑娘如此一去怕也是活不成了。
圍觀的人們自是連連嘆息不已,可瞧著這些士兵,身形魁梧且滿臉戾氣,又是官家的人,饒是他們再可憐這嬌花似的姑娘,再感嘆人命輕賤也沒一個敢上前相阻的,不過彼此嘆息一番,眼睜睜看著他們拉了人往一程軟轎裡塞去。
又打聽來,說這姑娘名喚阿寧,原是王府裡的丫頭,後來犯了事逃出來的,那些人便個個兒的恍然大悟。
難怪生得這樣一個冰雪似的人物,到底是那富貴鄉里浸潤過的,只是她安生些也就罷了,偏自找著逃出來,還連累了唐家夫婦這一對老實人,如今被捉了去陪葬,少不得是因果報應。
尋出這麼個端倪來,那些人便為自己的冷漠也找到了藉口,說出來正好安了良心,不過茶餘飯後就著此事打了幾回閒牙,三兩日也就厭乏了,漸漸的拋到腦後,再沒有人提起。
倒是那一程載著美人兒的小轎離了市井,卻並沒有如人們揣測的那樣往皇陵去陪葬,而是拐到了城東,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送進了濟川王府。
☆、書信
自打老王爺薨逝以後,濟川王府已是大不如從前。
諾大的一個庭院,仍然是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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