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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沉蓮。”他的語氣從疑問變作肯定。“你們終究還是在一起了。”
清葵垂下眼。“成碧,你我終非同路之人。”
“我與你不同路,他與你就同路了?”連成碧冷笑一聲。“同為連姓人,當真有如此差別?”
清葵望著他的臉。“你——”
“我知道了。確切地說,很早就知道了。”他勾了勾唇。“我的堂弟,連成玉。鎮國親王那位早夭的世子。我想你跟鎮北將軍之間的仇,也是他要報的罷。”
“成碧。”她垂下眼。“我們之間的事,與他人無關。”
“你擔心我會對付他?”連成碧笑了一聲。“他好歹是我的堂弟,我不會對他做什麼。”
“你還未回答我。”
“我能如何?”連成碧自嘲。“難道我說不願意,你會來到我身邊?”他背過身走了幾步,臨到門口時才頓了頓。“讓我想想。”
清葵將這段時間在藏音樓的情況與丹君一講,她聽得連連咋舌。
“真沒想到。居然是鬱沉蓮。”她一邊聚精會神地聽著,一邊揀了一旁的青棗丟進嘴裡,聽到精彩處差點沒把棗核卡在喉嚨裡。“咳咳——不可思議。”
清葵替她拍了拍,有些無奈。“你這樣子,以後為人婦可怎麼辦?”
丹君把棗核吐在手心,從視窗用力扔了出去,一個完美的拋物線。“秦峰說就喜歡我這樣。”
“瞧你那得瑟樣。”清葵忍不住笑。“你的嫁妝都準備好了,接下去只等著二月初八,他們兩個來迎親。”
這回她沒嗆著,只是瞪大了眼,許久才回過神來。
“開心成這樣?”
丹君默默地把手裡的青棗放回碟子裡。“我只覺得自己在做夢。怎麼就真的要離開了?”
“真不想走?”
“不想。”
“好罷。”清葵點點頭。“那就別走了。”
丹君動作一頓。“呃?”
清葵眨眨眼。“讓他入贅天水宮,不是挺好?”
丹君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確定她沒有在開玩笑,立刻蹦了過去揪住她的肩。“清葵,你說的是真的?”
清葵看她驚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真的。我跟沉蓮商量過,他們此番來迎親,順便就將越州的家搬過來。”
“不走了?那越鳳派那邊——”
“按照越鳳派的規矩,年滿十八的弟子可以自由選擇是否離派下山。至於武林盟那邊,如果無事,每兩月才需要去一次,湖州離襄陽也近些,算一舉兩得。”
丹君一臉不敢置信的驚喜。這樣完美,完美到令人不敢輕易相信。
“這麼說,你跟沉蓮公子這回是徹底和好了?”
“也許罷。”清葵把下巴擱在手背上做深沉狀。“看他以後的表現唄。”
“矯情!”丹君很是不屑。“真矯情!對了,連成碧那邊怎麼辦?”她扭頭朝外瞄了瞄。“這可不是個省油的燈。”
“我跟他攤牌了。”清葵眉頭微蹙。“他會想通。他一直是個識時務的人,很懂得取捨。能爭能放,方是成大事之人。”
“這麼說來現在是皆大歡喜?”丹君舒了口氣。
“不。還剩了最後一件事。”清葵拿了顆棗狠狠一咬,發出清脆一聲。“如今不好藉助連成碧,只好靠我們自己的力量對付徐守立。我們得細細思量一番。”
兩人正言語間,卻見一名男弟子匆匆而來,朝清葵一拜。他穿著藥部的淡藍色制服,神情驚慌。
“門…門主,藥使他——他——出事了!”
清葵一驚,猛地起身。“怎麼回事?”
原來傅雲最近正在調製兩款新的補藥,自清葵回來便一直泡在藥廬裡沒休息過,今兒個才算大成。因為是補藥,調好之後他也未按慣例請人試藥,反而稀裡糊塗地自己喝了下去。過了一盞茶的工夫,突然捂著肚子疼得死去活來,連話也講不出。
清葵剛趕到,方騅卻迎了上來,那張平日裡不假言笑的俏麗臉龐上滿是焦急。
“門主,傅公子他——”
“別急,讓我看看。”清葵示意她安定,自己則迅速地走到塌邊,搭上傅雲的脈。此刻傅雲已昏迷,不省人事。
“他中了毒。”她起身,將那碗補藥仔細聞過,又去查了藥渣。“是斷腸草。去殺只仔鴨,取血過來。”
那名藥部的弟子還未動作,方騅卻已急急忙忙地出了門。
清葵望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