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女子也要承受四面八方的世間輿論,男子卻多數能置身事外。
而同樣為女子,於被休的婦人,許多人也會加以嘲諷說些惡意輕飄飄不負責的揣測。
方巧巧嘆氣,為那可悲的孔氏、奇怪的世俗嘆氣。
回到家中,朱嬤嬤正往前院走,四處張望,見了方巧巧,欠身問安。方巧巧問道:“怎麼不陪在三姑娘身邊,嬤嬤丟東西了?”
朱嬤嬤答道:“丟的可不就是三姑娘,練了小半個時辰的琴,她說要去解手,結果一去不復返。”
這幾日阿月開始習琴,放堂回來練一個時辰。方巧巧有聽女兒抱怨過不願學,沒想到今天她竟然直接躲起來。女兒這日子隨心慣了,越來越皮。問了門口下人,才知她跑去陸家了。
哪都不跑,偏是跑去陸家,方巧巧真覺得手裡的明月要圓到隔壁家去了。想到自上回茶樓小聚,跟程氏也沒再好好聊過,去抓女兒的同時,順道去拜訪吧。
阿月此時正窩書船上,瞅著外頭的荷花。生的十分好,看樣子是成活了。回頭往船篷裡看,陸澤正半躺著在裡面看書,安安靜靜的,自有一股書生清氣,不知是處的久了,知他為人,還是真的沒了初見時的清冷:“陸哥哥,荷花一謝,就有蓮蓬了,還有蓮藕,不過摘藕特別難,胖叔摘藕很棒。我一直覺得蓮是好東西,好看又好吃,生生不息。就是冬日比較蕭瑟,一片落敗,但等到來年就好看了。”
聽著阿月絮叨,陸澤笑笑,還是一如既往的話嘮。問道:“你不是說這個時辰要彈琴麼,怎麼過來了。”
阿月伸了手指給他瞧:“都傷了。傷了是其次,但要坐著學一個時辰一點也不好玩。我不學,嬤嬤就打我手板,連女先生都沒打過我。”她的功課做的好,又從不遲到鬧學堂,女先生還是挺喜歡她的。但朱嬤嬤她素來帶著敬畏,雖然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陸澤看了看,從藥箱裡翻了瓶藥給她抹上:“名門閨秀琴棋書畫必然要學,這件事想必你家人不會隨你心意了。”他一直覺得阿月爹孃的管教非常隨意,隨意中卻並不是萬事不管,很有分寸。別人家都是父母為上,阿月爹孃卻待孩子如友,跟他之前見過的人都不同。阿月能養成這樣的性子,完全是隨了她爹孃吧。
“不想學。”阿月使勁搖頭,盤算著要怎麼躲過這一劫。
“世間有許多事不能自己決定。”深諳此理的陸澤倒不認為她能脫離,“唯有自己強大到能隨心所欲,才能如願世間。”他一直希望有一日能變成那樣的人,再沒有束縛,再不用在別人的庇佑下過活。
阿月聽著這話心裡略不是滋味,她還是喜歡看他運籌帷幄的模樣:“阿月相信陸哥哥會成為那樣的人。”
陸澤笑笑,聽多了誇讚,本以為早就沒感覺了,聽見這話心頭微暖,誠懇的話聽來總是令人愉悅:“阿月要學琴嗎?”
“不。”阿月還是搖頭,末了小聲道,“等我再抗爭一下下,要是不成功,我再學。就這麼屈服太不開心了。”
陸澤笑不能語,真是識時務者為俊傑,還有些執拗:“那祝阿月如願。”雖然很想再勸一番,讓她不要徒勞,但想著也並無妨,讓她死心也好。不這麼抗拒一回,估計她以後還會再跑。
方巧巧在前堂和程氏說完話,一起來這院子找阿月。見著滿滿荷花,連她也驚異了,這得是挖空了一個荷塘吧。兩人還在欄杆上未下去,就聽見兩個孩子的說話聲。阿月是活潑性子,整日嘻嘻哈哈的,方巧巧倒沒覺有異。倒是程氏,聽著兒子的聲調,哪裡是平日不苟言笑的老學究,很是詫異。
見方巧巧要喚人,程氏微拉她的手,輕聲淡笑:“孩子玩的那樣高興,看在我的面子上,讓他們玩去吧。”
方巧巧不好駁她面子,想著也不是急事,就離開了。
直至夕陽沉落,阿月才意猶未盡的離開陸家,走時程氏還給了她一包糖,說是聖上御賜的。見她蹦蹦跳跳離開,甚是歡喜,看的程氏也滿眼是笑,回了書房便和陸常安說:“回頭去討了阿月來做老七的媳婦吧。”
陸常安手拿書卷微頓:“日後談婚論嫁時再說,男女婚事不宜早,誰知日後會不會長成歪苗子。”
“有那樣的爹孃,阿月定不會。”程氏坐他一旁,將書拿開,給他揉手,輕輕笑著,“老七就該找個阿月那樣的媳婦,太嫻靜的我還不喜歡。”
陸常安難得重見妻子柔情似水,不好駁她興致:“如今確實不好提,為夫答應你,要是慕家有意將阿月許給別人家,我立刻去為老七求娶。若是慕家遲疑,我就進宮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