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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色的睡蓮,她當時覺得稀罕,特意多看了兩眼。
沒來靜王府之前她便聽仙樂茶館的茶客說過,靜王府上最好的景緻便是那一池蓮花。每至夜晚,柔和的月光灑在花瓣上,嫣然如絕美的月下仙子。
季青宛不是附庸風雅之人,她到古代後認識的第二個人,也就是仙樂茶館曾經的小廝、現在的大老闆,何月。何月腹中有二錢墨水,沒客人時總愛搖一把紙糊的扇子裝文人雅士。他曾說她沒有主心骨,看見熱鬧就想往前湊,頭伸的比誰都快,從來不管湊熱鬧的後果。這句話季青宛沒去反駁,因為它是大實話。
世人對美景總有嚮往之意,旁人看的是美景的美字,季青宛看的是美景的景字,管它能不能洗滌心靈。
老管家領著她路過睡蓮池子時,她記得旁邊有座低矮的假山,眼下只要找到那座假山,應當就能找到睡蓮池子。
她從未來過靜王府,是以不熟悉府上路況,所幸靜王府處處點有燈燭,將漆黑的夜映的如同黃昏,她倒不必擔心看不清腳下的路。
夜間沒有太陽,白日裡盛開的花大多已凋零,她順著蜿蜒小道一直往前走,只碰到幾株夜來香零零散散開著,花香濃郁沖鼻。穿過一道綠油油的拱門,她回頭看了看,不由得“嘖嘖”兩聲。璧國的這位大皇子果真是風雅之人,她方才穿過了兩道拱門,不曾回頭留意過,方才隱約瞧見了拱門上的紫色小花瓣,這才發現拱門居然是用藤蘿花架做的。將花架做成拱門的形狀,再在一旁種植紫藤蘿,待紫藤蘿長大了,自然會順著架子爬成道綠油油的拱門。
她回到宛然居後,也可以照這個法子炮製個拱門,如此省了買青磚的錢不說,綠化的錢也一併省了。
她抬手摸摸藤蘿拱門,摘了朵小小的花苞捧在手心,一扭頭,登時驚的抽了一口氣。藤蘿拱門兩頭只有一步之遙,景色卻大相徑庭,她方才一路走來不曾看見大片盛放的花,是以認為靜王府只種了白日花,夜間並無花開荼蘼。然鑽過拱門,她才發覺是她想錯了。
她捧著小小的藤蘿花漫步向前,耳邊有風聲呼嘯,鼻間有花香清淡,眼前開著正當花期的絲蘭花。白色的花朵在月下招搖,盛放成一片海子,淺淺的銀色月光如水清透,一切朦朧的恰到好處。通體潔白的夜蛾來回忙碌,不知疲倦的撲扇著翅膀,應當是在傳播花粉。它們是夜裡的蝴蝶。
季青宛提著素羅裙小心穿過花海,恐驚擾了這片靜謐祥和,步子放的格外輕緩。不遠處有山影重重,她停下步子凝神看了會兒,認出那是白日裡她路過的假山。
她走錯了路,從假山的另一側進了園子,怪不得白天沒看到這片絲蘭,想來是被假山擋住了。
低矮的假山不比真山巍峨,少了雄冠天地的氣度,只能做水塘旁的點綴。她順著花間分出來的一條小徑走到假山旁,薄披風的帽子礙事,她抬手撥了撥。正打算扭頭去看睡蓮池子,冷不丁的聽到了一句刻意收著的嬌嗔,軟軟的泛著股媚意,“哎呀,你又這般猴急,就不能聽我說兩句話麼。”
是從假山的另一面傳來的,與她正好隔了層石頭牆。
稍作停頓,嗓音軟軟的女子又道:“今晚月色這樣好,園子裡的絲蘭也開的漂亮,當真是應了花前月下的景。王爺難得出一趟遠門,我聽管事的管家說,他短時間內不會回來。不回來也好,算起來咱們應當有兩個月不曾相見了,韶光亙長難捱,你可有掛念過清兒?”
季青宛對著月亮眨了眨眼。敢情是對野合的鴛鴦,她有些慶幸方才沒哼歌,否則要嚇壞這對野鴛鴦了,萬一男的被她嚇得留有後遺症,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那她豈非罪過大了。只是不知是何人大半夜的出來偷情,這是在靜王府上,估摸他倆是靜王府上的下人。
季青宛她老爹死的早,但做人的道理教了她不少,她知曉偷聽牆角這種事情,正人君子從來不會做,做了只會為他人恥笑。
他倆野合他倆的,她還是繼續看她的睡蓮去吧,有時候風景比大片要好看得多。
她扭頭看了看池子裡的三色蓮花,極其輕的“咦”了聲。
白天她倒沒注意,除了三色睡蓮,這睡蓮池子裡竟然種有數株王蓮。王蓮的葉子厚實巨大,根莖結實,上頭站一個成年人都不帶壞的。
季青宛幼時居住於水鄉,曾經見過王蓮,還在王蓮的葉子上頭睡過覺覺。河水冰涼,蓮葉田田,那一覺她睡得極其香甜。她順著最近的一片王蓮葉子向裡看,隱約看見道黑漆漆的影子杵著,但睡蓮池子這邊沒有點燈籠,天光黑暗,她不能確定她看到的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