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揚相遇。
她最終沒死在斬虎刀下,惘然一笑後,楚羽利索的拔開搶來的佩刀,早已想好一般,毫不猶豫的從脖頸動脈處劃過,自刎而死。殷紅鮮血噴了一地,滾燙灼熱,旬揚身上也沾染不少。
有人暢快有人惋惜,有人佩服有人唾棄。楚羽再看不到世人的反應了,她死在二十三歲那年的夏至,大好年華付盡,一生恩怨成煙,她化作了墓穴裡的一堆腐朽塵土。
從此,這世上再沒有一個叫楚羽的跋扈公主,她所做過的爭議頗多的事情,也終將被人遺忘。
無人再會提及她。
窗外雨聲不曾停歇,滴滴答答的敲打著木頭框子,一股股寒氣從外頭飄到室內,沁在□□在外的面板上,涼嗖嗖的。
楚顏講這個故事的時間不算短,原本地上的積水只有幾汪,待她講完這個故事,積水已連成一片淺淺的海子。蘇景給的一包瓜子將將吃完,季青宛咂咂嘴,換了盞半冷的茶,拎在手上慢慢啜著。
楚顏幽幽道:“後面的故事侍郎君應當知曉了。女帝力排眾議,將長公主的屍身葬進皇陵,並交代史官,在後世給長公主留一個好名聲,不要記載她真正的死因。長公主死後不到五年,侍郎君納夏瑜為妾,並在當年生下現在的世子旬子溪,你們已然成為王城裡有名的恩愛夫妻。”
最後一個字落下,滿室聽客的神情都頗為震驚。誰也想不到,長公主與侍郎君有那樣曲折的過往,他們更想不到,一向溫婉賢淑的侍郎夫人竟做過毒害親生孩兒之事。
☆、終了了
蘇景他們在外廳安靜的坐著,誰都沒出聲,簾子那頭的內室,侍郎君旬揚滿面沉思,蒼白的病容下有化不開的濃稠感傷。
侍郎夫人不復往日的嫻靜,連連搖頭,惱火道:“荒謬絕倫,我的孩子是被楚羽毒死的,婆婆也是被楚羽氣死的,你費盡心機編出這樣一個故事,究竟居心何在?”
楚顏不予理會,她只是看著侍郎君,泫然道:“我的母親便是長公主的陪嫁宮女,她與長公主一直以姐妹相稱,是以我才喚長公主姑姑。成年後母親給我講了這段舊事,並讓我牢記於心,有朝一日一定要講給侍郎君聽。姑姑死得著實冤枉,母親亦死得冤枉。”目光怨恨的看向侍郎夫人,楚顏繼續道:“母親改名換姓來到旬府,便是為了能見侍郎君一面,將昔年的真相告訴侍郎君。可侍郎夫人不知怎的認出了母親,為防母親將昔年的真相全盤托出,侍郎夫人毒害了母親,並在母親毒發身亡之後將她投入井中。”
想到母親慘死的模樣,她抽噎道:“楚顏為替母親和姑姑報仇,偽裝成鬼魅來侍郎府鬧事,這點的確是我做的不對。可侍郎夫人竟僱了弓箭手來射殺我,若非蘇先生和季姑娘相助,只怕楚顏亦會遭受毒手,昔年真相永無大白天下的一日。”
連綿陰雨不絕,脈脈氤透人心。臥房裡靜悄悄的,只有楚顏斷斷續續的哽咽聲。季青宛捧著茶盞呈呆立狀。楚顏講的故事,她昨日已聽了一遍,初聽時只覺得驚訝,今日再聽,她忽然覺得有些害怕。
季青宛自己就是個婦人,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她是不大願意承認的。但侍郎夫人的所作所為已完全顛覆了她的三觀,她竟隱隱覺得,古人說出這樣的話,不是沒根據的。
她為長公主楚羽覺得惋惜,同時亦深深佩服於她。這世上的人太過愚昧,永遠只活在自己的小小圈子裡,稍有人做出與眾不同的事,他們便會說出各種擠兌的話。楚羽若活在現代,定能成為一代風流人物。
侍郎君甚麼都沒說,沒憤怒,沒質疑,沒皺眉。他安靜的揮手遣散眾人:“你們都出去吧。”
侍郎夫人緊張道:“夫君不能信這黃毛丫頭的話,妾身並不曾陷害長公主,亦不曾毒害過她的母親,妾身……”“咳咳咳……”侍郎君捂住胸口,痛苦的咳嗽一陣,打斷她道:“你也出去。”
侍郎夫人踟躕道:“夫君……”侍郎君重重拍了下床沿,惱怒道:“出去!”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季青宛飲盡杯中茶水,若有所思的望向簾子那頭。楚羽枉死,女帝一定是怨懟旬揚的罷,這麼多年過去了,旬揚仍舊居黃門侍郎之位,並未再往上升。這裡頭一定有女帝的功勞。
侍郎夫人無奈的退出來,走到門邊,忽的回過頭,給了季青宛一個凌厲的、滿含深意的眼神。季青宛坦然回望回去,十分真誠的露齒一笑。
侍郎君開了口,他們不好再留下來。門外雨勢不見減小,季青宛重新撐起她的紅梅雨傘,跨過高高的門檻,進到漫天雨幕中。侍郎府會發生甚麼樣翻天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