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1/4 頁)
靜王緩緩爬起來,“呵,待我不薄。”他的表情扭曲醜陋,眸子裡似要噴出紅蓮業火,“長姐不得善終,老二痴痴傻傻,焉知這一切不是你的報應!父皇如何死去的母皇難道不知麼!你瞞得了文武百官,能瞞得過你自己的心嗎!”
女帝氣到顫抖,捂著胸口道:“住口!”
滿堂文武譁然,礙於女帝鐵腕執政,譁然很快被壓制下去。
靜王愈發猖狂,“今兒個我便要告訴文武百官,老三哪裡是父王的孩子,他是母皇你和旁人私通生下的!他身上沒流著皇族的血!”
“我的天吶。”這下連左相都嚇著了。
照季青宛說,他們武家一家都是急性子。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若靜王服個軟,涕泗橫流的哭上一頓,求女帝法外開恩,沒準女帝會念在他們母子一場的份上讓他多活幾日。現在武思涯撕破臉把女帝的破事全抖落了出來,女帝定然不會讓他活長久。
靜王是皇族人,不能誅九族,不然整個璧國的皇族都得跟著他陪葬。女帝扶著額頭沉吟片刻,詔來文官,不容商量道:“執筆寫下。靜王武思涯罪不可赦,著降為庶人,即日起遷出靜王府,押進刑部大牢,三日後問斬以平民怨。凡與靜王親近者一律仗殺,為免靜王孤獨,凡是服侍過他的妻妾也一併賜白綾一條,讓她們下到地府陪著她們的夫君。”
文官執筆一一記下,記到要殺靜王的妻妾時,多言問了一句:“那木王妃也要殺掉嗎?她腹中懷的,可是咱們大璧國的長孫。”
女帝威嚴的掃他一眼,“王爺都沒了,還留著王妃做甚?”
殺不殺木流火,已不言而喻。文官瞭然執筆寫下。
堂下靜王頹唐不言,良久,仰天長笑數聲,軟軟的癱倒在冰涼地面上,衣衫凌亂不整,像街上隨處可見的瘋子痴子。
☆、誤會生
這是一個晴朗的豔陽天,天空浮雲片片,日光傾城絕豔,抬手似乎能掬起一捧帶著香氣的陽光。季青宛昂首闊步走出金鑾殿,陽光稍稍有些刺眼,她抬手擋了一下,挑起半邊唇角笑得甚為滿足。
她終於等到這一日了。
回府邸的路上,季青宛走得格外輕快,有人不經意撞到她身上她也沒拿眼睛瞪對方,只溫溫柔柔的道了一句“仔細些”。
常生來接她回家,走到一處巷陌裡猛然駐足停下,扭頭衝她驚訝道:“主子,是木流火。”
季青宛探頭探腦看過去,木流火穿行在陰暗的小巷裡,不敢往人多的地方走,大概是怕被人認出來。她已沒有了當年盛氣凌人的高貴模樣,裙踞上皆是灰撲撲的塵土,只有腦袋上彆著的赤金八寶凌雲步搖彰示著她王妃的身份。
木流火沒看見他們,背對著他們走得飛快,髮髻上的步搖迎風欲動。穿過這條巷陌就是蘇景的蘇府了,她的目的地不言而喻。
小常朝季青宛擠擠眼睛,憤恨道:“主子,你說我們要不要衝上去捅她一刀,以報她毀掉宛然居之仇?”
她立在璧國深冬的寒風中,將雙手攏在廣袖裡,昂起頭殘忍笑道:“殺她作甚,沒來由的髒了我的手。她往蘇府走,目的肯定是想求蘇景幫她在女帝面前陳情,不若我們先她一步去蘇府,斷了她最後一絲念想。我好久沒見蘇景了,不知他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便去找他聊聊天吧。”
木流火走的是小巷,七扭八拐的要多走不少冤枉路,季青宛敲門進到蘇府裡頭時木流火還沒趕到,連個影子都瞧不見。
韶光流轉半日,正是一天最溫暖的時刻,陽光撲在面上似流水輕柔。她推門進去時,蘇景正在院子裡擺弄山茶花,動手剪去樹上枯死的枝葉。除卻旁的不提,蘇景這張臉的確有魅惑人心的力量,她立在高臺上看他,漆黑如墨的發堪堪及腰、側著的臉線條柔和,恍然間像成了精的白色山茶妖。
見她突然造訪,蘇景並未表現的過多吃驚,只淡淡一笑道:“我以為你今生都不願再見我。”
季青宛咬著嘴巴靠近他,昧著良心撒了個謊,並未明說來此的真正目的。“唔,前幾日去了亂葬崗,看到小小墳塋已經被遷走了。我想,應該是你做的吧。只能是你做的。”
蘇景把剪刀交給箐勒,吩咐他泡一壺清茶,領著季青宛往覆了輕紗的八卦亭走:“我能做的僅是把他的墳遷到溫暖之地。只可惜問了一圈,也沒能問出七月的墳頭在何處,不然也該把她一併遷到溫暖之地。”
爬了三層臺階上到八卦亭子裡,季青宛在蘇景對面施然坐下,撥弄撥弄衣裳上的瓔珞穗子,垂眼道:“這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