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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看,他從未認識過我。”
郎君在橋上停留一瞬便又追隨花姐而去,他看向花姐的眼神熾熱而濃烈,像大多數一見鍾情之人一般,狂熱到不能自已。
季青宛細細品了會兒花姐的話,待回想起追逐花姐那人的臉,終於醒悟過來。
追逐花姐的,是王大人啊。
他之前只拿花姐當紅顏知己看,邀她賞花贈她書籍與風月無關,只涉及友誼。而今花姐突然暴瘦,王大人竟然認不出她來,還像個毛頭小子一般追著她跑了半條街,只為一親芳澤。難怪花姐要說他從未認識過她了。
真正喜歡一個人的話,無論她變成甚麼模樣,無論歷經多少個歲月洪荒,也能在人堆裡一眼認出她來。這便是情愛的力量。
不停有路人從橋上走過,半大的姑娘小夥子暗生情愫,眼角餘光裡皆是繾綣愛意,映得花燈不由得都要黯淡幾分。
心底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蔓延,季青宛若有所失的丟一塊糕點進嘴,思忖片刻,抬頭直視蘇景道:“蘇景,你可有認識過我?”
蘇景亦直視回來,眼底皆是坦蕩:“那麼你呢,可曾認識我?”
她捧著溫熱的糖糕,輕飄飄笑了:“大抵不曾認識過吧。再熟悉的人也有相忘的一日,縱使我曾經認識你又有何用?終究是要拿來遺忘的。”
蘇景負手立在橋邊的鐵鎖鏈條旁,冰冷的面上劃過一抹失落,動了動嘴想說些甚麼,又還是甚麼話都沒說,領著她往橋下的長街走。
橋下長街是斐雲街最熱鬧的地段,也是花燈最多的地段,走兩步便能看見一盞,騰空掛在繩索上,晃晃悠悠搖搖擺擺。
走過個賣玩偶的攤子,蘇景抓了一隻木頭做成的娃娃給季青宛,柔聲問她:“這個要麼?”
季青宛十分乾脆的拒絕了:“不要。”
往前走幾步,又到了一個賣糖果的攤子,蘇景捏一顆糖果給季青宛,淺笑道:“這個是冰晶果,北疆的特產,吃起來涼絲絲的,略微粘牙。”
像個縮小的糯米糰子,軟軟的彈彈的。季青宛剛想說嘗一嘗吧,沒等開口,蘇景卻突然把冰晶果丟進糖果堆裡,“忘了,如今是數九寒天,你脾胃不好,吃不得冰冷的東西。”
餘光瞥見前頭有個攤子賣糖葫蘆,蘇景快走幾步過去,揪一串糖葫蘆在手,又問季青宛:“糖葫蘆要來一串麼?”
紅豔豔的糖葫蘆在蘇景白皙的手裡格外誘人,白芝麻凝固在糖漿上,包裹住酸溜溜的紅山楂,在燈光下鮮翠欲滴。季青宛覺得喉嚨卡了一下,眼眶竟毫無徵兆的開始發紅。
她第一次和蘇景爭吵,便是為了一串糖葫蘆。那時她剛懷胎沒多久,嘴巴饞的厲害,挑食也厲害,就想吃些酸溜溜的東西。她讓蘇景給她買幾串糖葫蘆,蘇景不肯,還撂臉子給她看,是七月顛顛跑去給她買了幾串糖葫蘆回來。
蘇景知曉後生了好大的氣,他的臉本就冷峻,再生起氣來別提有多嚇人了。也是從那幾串糖葫蘆開始,她跟蘇景的關係一落千丈,最終到了陰陽相隔的地步。
思及舊事,心裡悶悶發堵,季青宛揉了揉皺巴巴的衣角,不冷不熱道:“忽然不大想吃東西了。”
蘇景沒說甚麼,重新將糖葫蘆插回稻草墩上,好聲好氣道:“不吃也好,吃多了容易積食,不消化。”
季青宛輕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右手邊喧鬧的厲害,觀花燈的人流漸漸朝著拐角的琉璃花燈跟前湧,她踮腳觀望道:“那邊好生熱鬧,似乎有人在寫燈謎,我們過去看看。”
琉璃在古代是個稀奇玩意,整條斐雲街不過僅有一盞琉璃花燈,擺放在一條街的中心位置。待靠得近了季青宛才發現,在琉璃花燈下寫燈謎的人,正是新近喪母的旬子溪……
她跟旬子溪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但她不得不說一句,真是冤家路窄。
怕旬子溪粘著她,再說一些麻人頭皮的情話,季青宛預備趁他還沒發現她的時候跑路。她剛有這個打算,還沒付諸行動,跟在她身後的蘇景猛然拉過她的手,快速的往與旬子溪相反的方向走。
她掙扎道:“蘇景你走得慢一些,我跟不上你,旬子溪又不是甚麼洪水猛獸,你見了他至於撤這麼遠麼?”
直到離旬子溪足夠遠,蘇景才停下腳步,蹙著眉頭緩緩道:“我怕他再粘著你,怕你會同他在一起。他甚麼都沒有,而我甚麼都有。”
季青宛有一瞬訝然——舉世無雙的蘇公子也曉得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