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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幾聲:“呵呵呵呵呵呵。” 轉瞬把話題轉移開,“你老實同我說,司徒大人家倆孩子的玉佩都在你這兒麼?”
蘇景拉著她往空曠的地方走:“坊間流傳罷了。”他停在一盞繪有四色牡丹的花燈下,長而翹的睫毛微微發亮,挑唇道:“就像我之前聽說的,你給某位大人看病,收了五十金後僅僅讓人家多添床被褥。”
季青宛訕訕垂眼:“唔……那是真的。”
蘇景默了半晌,遲疑半晌,欲言又止。良久後,蘇景領著她涉過人群,走到一棵盛放的紅梅樹下歇腳。
一樹紅梅怒放綺麗,佔了花好月圓裡的花好二字,連寒風也被擋去幾分。紛紛落花積在肩頭,軟軟的帶著香味,像下了一場紅色的陣雨。
季青宛擱下一直捧著的糖糕,抬頭望向有幾點星光的天幕。都這個時辰了,司徒鎮陽肯定不會來了,不知是小常沒去喚她,還是她去了旁的地方過年,小常沒找到。
再等一會兒,除夕夜的鐘聲便該響起了,等鐘聲停息,新的一年轉瞬即至。呵,下一年註定是不太平的一年,靜王被斬首、女帝退位、小王爺武夜機登臨皇朝。她有得是熱鬧看。
清遠鐘聲自臨近的護國寺傳來,璧國所有的寺廟都開始敲響子時鐘。斐雲街登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閉目祈禱,禱告來年風調雨順,有些子博愛之人還會許個天下太平的願。
蘇景不在祈禱的人當中,他睜著雙深不見底的眸子望向浩瀚星河,沉著面不知在思索甚麼。季青宛也不在祈禱的人當中,她吃了塊冷透的糖糕,心底正有百般思量。
如今的事態顯而易見,她和蘇景都記得五年前發生的事,只是她一味想躲開,蘇景一味湊上前來。她原本打算蘇景不提當年的事,她便也跟著沉默不言,一直捱到最後一日,蘇景挨不住了,先開口為止。
現在看來,她不得不做那個先開口的人了。
新年的子時鐘要敲滿一百下,意味著下一年百事可樂,季青宛把玩著剛摘的一枝寒梅,向蘇景低聲道:“蘇景,該給你的,我都給你了,真的。放過我,亦是放過你自己。”
青年回過神,低頭看向她,額前幾縷碎髮遮住了他的眼,看不清他眸中光彩。
只是開了個頭眼睛就澀的厲害,要再繼續往下說,肯定會哭出來的。季青宛仰一仰頭,平靜了片刻,神色自若道:“生產的前一夜,我還翹首盼望著,盼望你回來陪我。你說過要陪著我生下孩兒,你說過要給他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她抬手指向南方:“從這裡一直走,走出去八里路,到璧國王城最荒涼的亂葬崗,那裡有他的墳墓。小小一團,連個像樣的墓碑都沒有,雜草遍地荒蕪。槐樹蔭下該有多冷啊,他孤零零一人該有多怕啊。”
往昔回憶如潮水一般來勢洶湧,那些她原以為已忘了的事情呼啦一下出現,似岸邊的礫石歷歷在目。
季青宛再仰一仰頭,竭力平復情緒,盡力穩住聲音,悲嗆道:“或許於你心中你不曾做錯甚麼,坦蕩的很,怡然自得的很。但若你當年不去北疆,留我一個人在蘇府,木流火怎會有可乘之機?我躺在產床上疼得說不出話來,她衝進來告訴我,你不愛我了,你不願意娶我。她甚至殺了她的親生妹妹七月!”眼眶熱的厲害,她抬手蓋住眼睛,啞著嗓子道:“七月她才十七歲啊,她甚麼都不懂,卻要在如花的年紀裡早早死去。我死了沒甚麼的,父親母親不在那年我便應該去死的,可我的孩兒和七月是無辜的啊,他們甚麼都不曾做過,他們為何要和我一起死去?”
她抽了抽鼻子,蓋住眼睛的指縫裡有水澤漫出:“你信木流火一句話疑我五年,哪怕五年後再見,你也遲疑著不肯靠近我。我在你心底便這般不堪麼蘇景?”
百聲子時鐘敲了大半,厚重鐘聲能靜得了善男信女的心,卻靜不了季青宛與蘇景的心。
☆、報舊仇
蘇景默然聽著,季青宛每說一句話,他便覺得有刀子在他心底割一下,刀口極深,割的他沒力氣反抗。單薄的身子微微發抖,他抬起手,想摸一摸季青宛的臉龐,頓了許久也沒勇氣摸上去。他失聲喚她:“兔兔。”
季青宛懼怕的捂住耳朵:“你不要這樣喚我。蘇景,不要這樣喚我。臨死前我做過一個夢,夢裡你溫柔的喚我兔兔,喚完兔兔後,你用尖刀□□了我的心臟!”
似乎沒有了力氣,蘇景踉蹌著扶住紅梅樹,失落笑道:“我怎捨得把刀尖對你。”
眼前模糊的厲害,季青宛不想再和蘇景待在一起了,她轉身朝家的方向走,鼻音濃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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