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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失落,有些挫敗。季青宛揉一揉發堵的鼻子,甕聲甕氣道:“同你一比,我還是挺恬不知恥的。”
花姐璀然一笑,肉肉的臉上顯現出兩個酒窩,頓了頓,小心覷一眼季青宛,遲疑不定道:“季姑娘口中的那個他——是蘇大人吧。”季青宛揉鼻子的動作一停。
捕捉到她驟然沉下去的眸子,花姐幾乎是確定了,在宮廷內摸爬滾打數年的經驗告訴她,當發現事實的時候,最好假裝沒發現。她擱下臂彎處的食盒,故作輕鬆道:“我也只是猜測而已,不知是否成真,若成真的話,也請季姑娘切勿介意。”
花姐到底是過來人,只憑借隻言片語便猜出她同蘇景曾經有一腿,季青宛打算從今以後要對花姐刮目相看。
她灌了一大口溫熱茶水,咕咚嚥下,甕聲甕氣道:“我之前聽別人提起他還會有想哭的感覺,現在好多了,只是覺得委屈。替自己委屈,也替該委屈的人委屈。”她微微垂下眼睛,“不愛總好過不信任,我倒寧願他切切實實傷我一場,聊勝過疑心我。”
適時止住話茬,她抬起低垂的腦袋,挑起唇角做了個微笑的表情,繼續勸慰花姐道:“你與我不同,你喜愛的男子願意同你說話,願意回頭看你。只消再努力一把,沒準就能捅進他的心窩窩裡頭去,你要知道,像他們那種不染塵世灰濛的男子內裡都有些悶騷。”
譬如蘇景,譬如何月。當然,小王爺武夜機不能算在其內,他不是悶騷,是明騷……
室內溫度漸漸升高,花姐鬆了鬆毛領子,頑固不化道:“季姑娘堅持到最後,不也還是放手了麼。與其折磨這麼久難過這麼久,倒不如早早放開,人生苦短,早一日放開便能早快活一日。我是個粗人,沒念過書,但‘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句話我卻明白是何意思。”風雪呼嘯而過,她嘆了一口氣,循循善誘道:“若姑娘不放手,只怕活不長久,蘇先生身邊那麼多蜂子蝶子,一人啄一口便夠你受的了。可見姑娘也是聰慧的。既然姑娘聰慧,便該知曉勸不動我。”
她不知蘇景與季姑娘之間發生過甚麼,坊間沒有傳開來,她久泡在廚房裡也聽不到風聲。瞧著季姑娘方才失落的神情,估摸著,是蘇景做了何事傷著她了。
這女人啊,總容易被男人傷著。
花姐的嗓音算不得溫柔,很有中氣,季青宛她老孃說話時也不溫柔,能用喊的決計不會用輕聲細語。心底最深處泛起一縷思量,季青宛沉默良久,有所頓悟道:“你說的很在理。”默了片刻,補充道:“甚是在理。”
她的確被圍在蘇景身旁的蝶子啄過,那一口剛好啄到她的脈門處,害她丟了一條性命。再次穿越過來的她不過靠蘇景稍稍近一些,從前的那隻蝶子又扇動翅膀預備啄她。不過這次她命大,蝶子啄了她好幾口才只啄到皮毛,內裡沒傷她分毫。
除卻名叫木流火的蝶子,還有個藏在暗處的不知是敵是友的司徒鎮陽,唔,甚至還有許許多多她叫不出名字的蘇景的追求者。
她已不是從前盲目求愛的少女,丟了一條命後,她學會了珍惜現有的性命。
興許她該向花姐學習,離蘇景遠遠的。如此才能長命百歲。
外頭風雪眼見愈下愈大,花姐恐積雪將大路堵死,不曾久坐,說了一會兒話便匆匆走了。季青宛頭一次沒貪圖小便宜,如數將五十金退還給了花姐。倒不是她有立場,實在是花姐說的一番話點醒了她,給她指了條長命百歲的路,這五十金她且當學費交給她了。
分明是想開導花姐,讓她別放棄王大人,結果開導沒成功,她反倒被花姐策反了……季青宛恍然覺得,她不能當特工,屆時只要敵方給她做一番思想工作,她便能把東家全部家底都掀出來。
送花姐到殿室門口,季青宛扶著門框同她擺手,嘴巴里叼了一隻鹽焗雞腿,浸的煞是入味兒。閒眼窺到門前雪地上有四排腳印,她先淡然的移開眼睛,沒等轉身回室內,發覺有些不對勁。她叼著雞腿回過頭再仔細的打量門前的四排腳印,一個驚嚇過後,嘴中的雞腿“啪嗒”掉到雪地上。
她方才同花姐在房中說了好一會兒話,外頭大雪紛紛,應當早把先頭進來的腳印覆蓋住了才是。然而此時,茫茫雪地上有四排鞋尖朝前的腳印,一個人有兩條腿兩隻腳,四排腳印就說明有兩個人曾在雪地上踩過。兩排是花姐剛剛離開時踩的,小巧的繡花鞋踩出的腳印也是小小一團;除卻花姐的腳印外,還有兩排稍大一號的腳印,只蔓延到長廊底,並未上暖閣臺階。
鬆軟白雪上留有幾片細碎的葉子,不仔細看認不出來,季青宛趴下去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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