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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她現在只要抽一抽鼻子,就能聞到身上濃重的中藥味,苦澀難聞。
蘇景甚至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權,她每日只在茅廁廂房兩個地方轉悠,吃飯都是在床上吃的,頓頓都有豬肝和胡蘿蔔,要不就是黑豆、菠菜之類的補血菜。蘇景蘇大人特指的,美名其曰食療補血,吃的她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感覺能順著鼻孔往外噴噴泉。
這樣的日子過一日兩日還成,一連過上半個月,季青宛有些吃不消。
惆悵的嘆出今天的第十聲嘆息,她將藥碗擱在一旁的小几上,掀開被子打算下床,她著實是躺不住了。
站在一旁的小丫頭撲通跪倒,帶著哭腔道:“季姑娘可別再動彈了,主子交代過,讓奴婢寸步不離的看著您,不讓您瞎轉悠。再過片刻藥可要冷了,主子說了,藥不能冷著喝,季姑娘趁熱喝下吧。”
季青宛苦惱的扶額。讓她最頭疼的,不是蘇景調製的藥缸,亦不是一天三頓的補血食療,是蘇景派來照顧她的這個侍女啊!小侍女尤禾是個盡忠盡職的主兒,貌似很崇拜蘇景,每日掛在嘴邊的話便是“主子說了”,“主子又說了”。只肖季青宛稍微做出有違蘇景吩咐的事,小丫頭二話不說撲通就跪下了,接著就是一通泫然欲泣的話,能一直說到季青宛無地自容,深深懺悔自己的行徑。
捂著發痛的胸,伸腳進鞋履,季青宛緩緩靠近小侍女,撲通跪在她對面,亦帶著哭腔道:“我不走遠啊小姐姐,就在府上的園子裡散散步,你若放心不下,遠遠跟著我便成。拜託拜託啊小姐姐。”
小丫頭慌張了,手忙腳亂的去扶她,驚訝道:“啊,使不得使不得,姑娘是貴人,怎能向奴婢下跪呢,快起來吧,等會主子見了,可是要責罰奴婢的。”
季青宛挑挑眉毛,使出絕招千斤墜,死活不起來,無賴道:“你若不讓我出去走走,我便一直跪著不起來。”裝模作樣的弓起身子,痛苦的口申口今道:“哎呀,好痛呀,痛死了,你碰到我的傷口了。”
小侍女連忙縮回手,為難的看著她,躊躇片刻,猶豫道:“那……那季姑娘便出去走走吧,可別走遠了,奴婢遠遠跟著您。”
滿意的拍拍小侍女的肩膀,季青宛生龍活虎的爬起來,大搖大擺的走出房門,深吸一口秋天空氣。
同靜王府的繁華富麗不同,蘇府的環境貴在清幽,見景如見主人,也只有蘇景那樣清冷的人,才能設計出這般脫離俗塵的景緻。
翠竹與杜若佔據了大半個蘇府,除了這倆種植物,很難找出旁的花卉,偶爾能看見兩株牡丹,應當是花匠不小心種下的,沒捨得拔去,才讓它生長下來。大片大片的蔥翠綠意佔了滿眼,看膩了百花紛繁,偶爾看看單調的綠色,也覺得不錯。
白日裡蘇景看著季青宛泡完藥水澡,又逼著她吃下一盆菠菜,便浣手出去了,一直到此時都沒再去檢視她的傷勢恢復的如何。聽尤禾說,蘇景是出府會客去了,不知會的如何,可回府了。
翠竹林隨風搖晃,季青宛躲進翠竹林子裡,預備等小侍女走過去了,她再現身,屆時沒人跟著,她會自由許多。
☆、心碎碎
翠竹林子不復鬱鬱蔥蔥之色澤,大概是秋季已至,等韶光再延後幾日,竹葉便會落光,變成一根根光禿禿的竹竿。
小侍女還未跟上來,季青宛繼續往竹林深處走,躲在一根手腕粗的竹子後,踮著腳小心的窺視道上的過往來人。
身後不遠處的高臺亭子裡傳來對話聲,還有茶盞碰撞的聲音,清脆作響。她本打算扶著竹竿跳段鋼管舞的,權當活動活動身體,聞得高臺亭子中傳來的對話聲,頓時蔫吧了。
性格再怪癖的人也會有兩個好友,季青宛覺得自己的性格頗為怪癖,照樣有小常和何月這倆知己好友。蘇景的性格比她還怪癖,一天說不出百十來個字,仍舊有個尊崇萬分的好友——當朝最小的王爺,武夜機。
小王爺武夜機惹了滿身風流債,年過二十還未娶親,連房妾室都沒有,這在璧國,乃至整個古代都是罕見的。偏生小王爺自恃年輕,女帝催了多次,他還是不娶親,連女帝親自下旨賜的婚,他都能找理由辭了,整日在民間閒逛,隔三差五便往煙花之地跑。
季青宛剛來蘇府養傷的時候,小王爺恰好到蘇府做客,不知聽誰說府上收留了一個垂死的傷員,還是個女子,好奇心發作,順道來看看她。一國王爺,難得沒有架子,長的還頗為周正,不知是否在市井之中待的久了,渾身上下都泛著狂放不羈的氣息。季青宛與他相談甚歡,沒過幾日就混熟了,知曉他不少風流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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