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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仙樂茶館的老闆娘……唔,可能是老闆,因為他瞧見他同他一樣,都有喉結。等等,仙樂茶館的老闆若是個男人,他做甚穿身正紅色的衣裳?若他不曉得,沒準會以為是哪家的花魁姐姐呢。
眼見季青宛與仙樂茶館的老闆拾級而上,緩緩消失在木質樓梯拐角處,武夜機忍受不了的蹙緊眉頭,嘖嘖兩聲,信步跟著他們往靠窗的廂房走。
二樓包間寬敞隱蔽,且佈置得雅緻別趣,統共只有四間,兩間臨窗兩間靠過道,按四時季節分別取名為春霧閣、夏楓閣、秋韻閣以及冬荔閣。其他的幾間包房已經客滿,只餘下一間臨窗的冬荔閣,季青宛沒法子,只得被迫挑了它。
推開半掩的包間滑門,季青宛吊在把門手上,伸長脖子喚落在身後的小王爺,催促他道:“哎呀小王爺你快一些,磨磨唧唧的做甚,你以為你來茶館走秀來了?”
小王爺聞言並未加快速度,一壁走一壁四處張望,眼睛沒個落腳的地方,似乎在尋找甚麼。隔壁秋韻閣的門沒有關嚴實,抵達季青宛身旁時他閒閒掃了一眼,透過門縫隱約瞧見一抹紫檀色的衣料,清淺不起眼。
瞭然於胸的輕眯桃花眼,小王爺擋在秋韻閣前,放浪不羈道:“總說這些聽不懂的瘋話,前幾日你隨口說了句‘賽高’,我特意問了王府裡學識淵博的老夫子,他翻了半日古書也解釋不清楚。今日你說的走秀又是甚麼意思?”
季青宛推開門,“就是亂竄的意思,有態度有意識有規模的亂竄便可稱之為走秀。”
☆、欲訴誰(上)
最後一點日光熄滅殆盡,廂房內的光線暗黑模糊,只能大概看見凳子在何處,再過一會兒等日落餘光也消散不見,只怕連酒盞都摸不到。奉茶小廝及時端了燭臺上來,兩盞燭火一照,廂房內即刻亮堂起來,人影倒映在牆壁上,隨著搖曳燭火不安晃盪。
季青宛的解釋其實很好理解,但礙於小王爺是個十足的古代名仕,她這番解釋一不復古二不質樸,小王爺仍是不大懂走秀這個詞的意思。
點亮燈燭後,奉茶的小廝垂首出去,季青宛先閃身進到房內,放下手中的食盒,徑自去解斗篷上的百合結。
武夜機回頭又看一眼隔壁的那抹紫檀色衣角,門縫窄小,除了這抹紫檀色的衣角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物體,不曉得究竟是不是蘇景。無言思量一陣,見季青宛已經動手開啟食盒,他躊躇著關上廂房門,特特閃了一條小縫兒,緩緩撩袍落座。
窗外是璧國的大好風景,只是月亮不曾出來,沒有月色浸染,這片大好風景稍顯黯然。他敲著桌子向季青宛閒適道:“等下皓月當空,咱們將這燈燭吹滅可好?飲酒這項消遣,需得在月下進行才有意思,天高地闊風輕雲淨,好過昏黃燭光搖曳不穩。”
季青宛揶揄笑他:“人人都道璧國的小王爺是個不解風情的紈絝子弟,沒料得你這個紈絝子弟還蠻懂得怡情之道。隨你便吧。”
季青宛難得誇一誇他,小王爺不禁有些飄飄然。他剛準備說幾句話表達一下謙虛之意,先頭著正紅色夾棉袍子的青年驀地推門進來,臉上掛著哀怨愁苦,似乎沒看到他,徑直朝季青宛走過去,坐下道:“心肝寶貝兒,你究竟有沒有心肝?既然安然無恙,為何不帶句話給我?害我為你擔憂數日,好幾個月夜不曾闔眼,當真以為你死在靜王的刀子底下了。”
擱下特製的九曲小酒壺,哀怨的嘆息一聲,唸叨道:“沒良心啊沒良心,何某人浪跡坊間數年,所結識的摯友中就數你最沒良心。”
武夜機覺得他的腸胃絞著發疼,有想吐的衝動。身為能擋一方的大男人,自然要有男人的樣子,寧肯流血也不能流淚,說話時要中氣十足,生氣時要怒髮衝冠。然坐他對面的這個茶樓老闆,他不單穿衣裳女裡女氣,就連說話也透著股女子才有的嫵媚氣息。他懷疑他其實是個女扮男裝的女嬌娥。
季青宛瞪著赤誠的雙眼將何月望著,捏緊拳頭,心虛道:“小月月你別急嘛,我這些日子避風頭去了,怕禍及到你便沒過來,一直躲在一位……呃……一位……”停頓稍許,快速道:“一位故交家裡。”眼中有傷痛一閃而過,她眨眨眼睛,笑吟吟道:“你我有同吃苦的情誼在,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我不是夫妻卻勝似夫妻,哪怕此刻我穿回現代去,再焦急也要先跟你道過別才能走。你就是我割捨不下的心頭肉吶~”
她說的輕快且真誠,彷彿這是她內心深處的想法,絲毫不加掩飾。
話音剛落,隔壁秋韻閣異聲突起,清脆的響聲零零落落,良久後才消停,應當是碎了只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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