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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倆創造個相見的機會。
哎,他怎會這般聰慧?他怎麼如此善解人意?
收回飄得甚遠的思緒,武夜機抬袖掩唇輕咳一聲,語氣輕鬆道:“還是嫂嫂你懂得心疼人,知曉我這幾日沒喝酒憋壞了。那咱們便去仙樂茶館吧,你跟著我走,免得被人認出來。”
季青宛斜眼看他:“嫂嫂?哪裡來的奇怪稱呼?”
他敷衍道:“哦,隨口一喊,隨口一喊。你若不喜歡,我還可以喚你姑姑,再不濟姐姐也行。”
季青宛哪曉得此中蹊蹺,額頭滑下兩滴冷汗,她抬手擦了擦,心道你年紀比我還大呢你喚我姐姐要不要臉啊。
她自己也有打小算盤:武夜機在她府上住了這麼些日子,整日跟在她身邊,哪兒也不去,睜著倆桃花眼緊盯著她,好像一不留神她便會尋死一般。她便領他去一趟仙樂茶館,仙樂茶館多繁華熱鬧,美女如雲公子如玉,花紅柳綠翠繞珠圍,沒準小王爺出來一趟,覺得還是外面的世界好,就不再窩在她府上,屁顛屁顛回自己的王府了。
整日同這麼條真龍相處,她一個市井小民,當真吃不消啊。
時及傍晚,又是寒冽冬日,長街上人煙稀少,來來去去左不過數人,季青宛偷了個懶兒,沒將斗篷的風帽戴上,頂著一張通緝犯的臉大剌剌往仙樂茶館去。
名家所題寫的“仙樂茶館”四字於晚霞下煜煜生輝,是塗了金粉的緣故,隔著老遠便能瞧見,高階且大氣。季青宛往牌匾底下一站,正想將爪子放在脖頸處暖一暖,有好事的茶客從仙樂茶館裡出來,盯著她看了幾眼,擰巴著眉毛道:“這位姑娘看著面熟的很,美則美矣,就是缺了點溫婉賢淑,同某幅畫上的人物極其相似。”說到此處猛的一頓,恍然大悟的驚叫出聲:“啊呀,你是不是季青宛!”
他這一嗓子夠敞亮,茶館裡飲茶的客人都扭頭來看,異口同聲道:“啊啊啊?誰誰誰?”
季青宛忙不迭的抬手遮了半邊臉,只露出一雙眼睛,掐著嗓子道:“這位壯士,你認錯人了,其實我是她的妹妹,季綠宛。”
武夜機的唇角無聲的抖動著,若他手裡現在有把摺扇,說不準會將摺扇扣到季青宛腦門上,將她敲打清醒。但這會讓他擔一個枉顧尊卑的罪責,蘇景知曉後亦會想法子報復回來,罷了,他便由著她犯傻吧。
面色沉著的邁過門檻進到仙樂茶館內,武夜機淡掃一眼周遭看熱鬧的茶客,冷下臉,沉聲道:“胡說八道些甚麼!沒看本王在此嗎?本王像是會與通緝犯廝混的樣子嗎!”三分威嚴,三分恐嚇,三分惱火,一個王爺該有的臉面丁點沒落下,登時鎮住了茶館內的茶客,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季青宛狐假虎威的跟在他後頭,傲然“哼”了一聲,順著臺階往二樓包廂去。沒等爬兩個臺階,何月軟綿綿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打破了這片寂然:“喝茶就喝茶,何必多話呢,誰又惹小王爺生氣了?”
照舊透著股嫵媚,尾音繚繞盤旋,說這句話是女子講的都有人信。
著身殷紅夾棉長袍的何月緩緩出現在二樓扶手處,同武夜機如出一轍的桃花眼曼妙流轉,掃了眼一樓大堂,打量幾眼武夜機,最後落在季青宛身上。
許久不曾見他,還真有些思念。季青宛朝何月擠擠眼睛,走到他身邊,朗聲道:“這個你先別管,臨窗的暖房給我留一間,我要請客人喝酒。”她晃了晃手裡食盒:“菜我自己備下了,你要是不高興的話……”頓一頓,竊笑道:“那便不高興好了,我可管不著。”
何月斜睨她一眼:“若人人都同你一般,我這茶館豈非要破產。”口上雖這樣說,仍是轉頭指了方向,“臨窗的暖房只剩一間了,在右手邊,你同小王爺先進去吧,要甚麼酒水等下我親自送過去。”瞥見小王爺心不在焉的打量著甚麼,驀地壓低聲音,詢問她道:“武夜機同靜王是兄弟倆,你怎的同他攪和到一起去了,不怕他把你賣給靜王麼?”
季青宛給他使了個眼色,眼光狀似不經意掃過武夜機,同他嘀咕道:“無妨,是自己人,信得過。”
還不知自己已被人懷疑了一通的小王爺目不暇接的打量茶館裡的陳設,上到屋頂的飛天壁畫,下到牆角的常青草,只要能用眼睛看到的,他都略略看了幾眼。
早就聽聞仙樂茶館是璧國最出名的茶館,他也一直是聽聞,從未親自來過。骨子裡的風流作祟,若說哪兒是璧國最出名的花樓,他倒有可能過去看看,陪花魁姐姐喝兩口小酒;茶館這種風雅之地,他一個十足紈絝,著實不適合靠近。
眼見季青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