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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晉陽杜堇唯一的盼頭,便是等著劉綠嬈帶來李存孝最新的訊息。
什麼時候攻下了哪些城鎮;李克用讓他做了哪個哪個州的刺史;哪天他與誰決鬥,贏得了所有將士的歡呼;又哪天,他與下屬拼酒,醉倒在了樹林……
聽著這些有關他的事蹟,杜堇臉上會出現少有的精神和光芒,整個人陷入一種似感動又似沉醉的狀態。
而劉綠嬈見到杜堇這個樣子,卻會使勁掐她手臂,咬牙切齒地狂噴。
“別給本太妃擺這種迴光返照的死樣!你若再敢這樣半死不活的,我就讓大王不準存孝回來!死也要拆散你們,不讓你見到他!讓你懷憾至死……”掐著罵著就嗚嗚地哭跑了出去。
揉著被她掐痛的手臂,杜堇心裡是滿滿的暖意,這個感情豐富的亂|倫之婦,唉……
——
三月中旬,冰雪融盡,萬物復甦,而杜堇的身體經過兩個月的調養逐漸好轉。杜堇邀了劉綠嬈去葬蘭冢,並打算告訴她,自己將會在三月尾,也就是李存孝回來之前,離開太原。
劉綠嬈忽然通知杜堇,府內出了點事不便出來,讓她住在葬蘭冢等訊息。能在葬蘭冢享受一個人的自由對杜堇來說再好不過,想著他們應是處理著什麼家事。兩天後,劉綠嬈和白深果然來到葬蘭冢。而這兩人一到,杜堇便感覺情況有異。
他們吵架了。
只見劉綠嬈腳一落地就掙開白深的手臂,白深拉住她,說了兩句不知什麼,更被劉綠嬈用力甩開,然後提裙朝坐在玉蘭樹下的杜堇奔來,她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凝重。
杜堇隱約覺察出什麼,卻不動聲色,慢條斯理地給備好的兩個杯子倒上茶,招呼他們坐下:“來喝口茶吧。”
快要走到杜堇面前時,劉綠嬈腳步反而慢了下來,在杜堇對面輕輕坐下,凝望著她而不說話。
杜堇饒有興味地掃了劉綠嬈一眼,然後向慢慢走過來的白深道:“怎麼回事?你打你女兒屁股了?”可他並沒有向她投來笑意,而是同樣凝重不語的看著她。
“杜堇。”劉綠嬈募然抓住杜堇桌面上的手,眼中的焦急和哀傷再也不加掩飾,微紅的眼底很快凝起水澤:“我隱瞞了你一件事。”
杜堇定定地看著她:“你說。”
一顆淚珠滴落劉綠嬈的臉龐,她顫聲道:“半月前,存孝在麟州差點打了敗仗,大王派存信去協助他,前幾日得到訊息他們兩人因爭執和猜疑讓形勢更加嚴峻……大王非常生氣,便又派身在漢州的李嗣勳(李克用的一得力將士)去麟州……”
杜堇捏緊手中的杯子,喉嚨乾澀之極:“有勝就有敗,很正常,他已不是往日的李存孝,這種事難不倒他。”
劉綠嬈聽了非但沒收住勢,反而淚如雨下:“我也是這麼想,可沒想到存信……李存信他竟向大王通報,存孝延誤軍事,是因為他有心放過趙王,還養了個小郎在身邊褻玩!”
杜堇臉色頓然一青,又是這個李存信!
李存信實在瞭解李克用,知道他就算重新重用李存孝,可上次的事已在他心裡埋了根,若再來一次類似的事件,但凡有一點點的可疑、一點點跡象,都不可能再寬恕李存孝。而這次,李存信將李克用最忌諱的兩樣東西一同製造引發,再向李克用讒言幾句,如此便能毫不費力地置李存孝於死地了!
“你來葬蘭冢那天,大王便準備親自去麟州問罪,正好被倩兒得知,倩兒跪在堂前請求大王給存孝一次機會,稱存孝與她已互認終生絕不會做叛逆的事丟下她,更說大王若要存孝死自己也不活……倩兒請求大王准許她去麟州責問存孝,並保證若發現存孝確有二心,即放棄婚約,任憑大王將他刑處。”
李玉倩果真是李存孝的幸運之神。杜堇舌尖泛著苦澀,勾唇笑道:“好極了,由她前去,萬事無憂。”李存孝乘此與李玉倩拜堂成親,便能輕鬆化解李克用的猜疑。隨便一個人都知這是唯一的辦法,李存孝又怎會想不到。
劉綠嬈亦是再明瞭不過,一時也說不上話來,抹著淚想了想才道:“可存孝是個怎樣的人我是瞭解的,以他容不得一粒沙塵的性格,怕不到萬不得已絕不會用這種方法的。現在的存孝定頹喪之極,需要的是一個會引導他的人,而倩兒是個深閨娘子,什麼都不懂,以這次她勇敢地站出來,必是以為存孝還會無條件順從她,屆時存孝的態度若稍有不同,倩兒定會無法理解,鬧起女家子脾氣,甚至會將事情弄得更壞。”
杜堇嘆氣道:“你想說什麼。”
劉綠嬈聞言,哭紅的雙眼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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