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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出現。或許,此刻她就在自己身邊。
這二十日裡,他無時無刻不這麼告訴自己。不論在吃飯,操練,沐浴,甚至走路,只要思及於此,他便會被幸福感瞬間淹沒,甚至忍不住咧嘴傻笑,彷彿那個人真的就趴在他的肩上。
每個獨自一人的夜晚,他坐在案臺旁披衣秉燭,固執不睡,等著那人的出現,直到雞啼。
雖然她從未出現,可他堅信她是在的,不顯身只是在賭氣。從前那位葉娘子在的時候,她就是這樣和自己鬧彆扭,明明在意,卻裝地比誰都冷漠。
是的,她在這裡,就在自己身邊。
可是,為何她要教倩兒一刻不離地呆在自己身邊?在他決心向倩兒坦白他愛著一個男人的時候。
她不願暴露他們之間的感情,好,他甘願永遠獨身,暗暗做她背後的男人,可是她為何又要走?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他?
天逐漸黑下來,屋內漆黑一片,桶內的水也逐漸冷卻,李存孝卻不著急起來,支著頭靜靜坐在水裡。看著對面浴桶邊緣的眼睛,漾著迷離沉醉的光澤。
他終於忍不住朝那裡伸出了手。
恍惚之間,他看到了一雙像被水浸泡過的大眼,在黑暗中向他耀著惑人的瀲灩,隨著水聲,慢慢靠過來。他剛屏住呼吸,一具細柔到不可思議的身軀就貼到自己炙熱燃燒的身上……
剛想將懷中的柔軟深深擁抱,胸前一涼,空蕩蕩地根本什麼都沒有。
你受傷昏迷四天四夜,她一次也沒出現,回來甚至還和其他男人打得火熱!
不知是水太冷,還是其他什麼,李存孝渾身顫抖,放在浴桶邊緣的手,已無法握地再緊。
——
“你真的要走?”
西院的廳中,杜堇和劉綠嬈圍坐在炭盆旁邊取暖,靜默許久,劉綠嬈才蔫蔫地說出這句話。杜堇看起來狀態更不好,整個人無精打采,疲倦不堪的樣子。
“嗯,已得到你耶耶的同意。你放心,你耶耶不會走。”
劉綠嬈輕嘆:“我知你是害怕見到存孝與倩兒……”
“不是。”杜堇硬聲打斷:“以後見到他,可別和他亂說。”頓了下又加一句:“不,是以後都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
劉綠嬈皺眉:“你當真這麼狠心,要他將你忘了?”
“記著做什麼?徒增煩惱。”杜堇聲音平淡地不帶一絲感情。
劉綠嬈憐惜地望住杜堇,幽幽道:“若換做是我,就算不能和他在一起,也要不惜一切代價讓他永世記得我……”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聊著,直到開始下雪,劉綠嬈才起身告辭,杜堇也便回位於後院的寢室休息。侍女要打傘送她過去,她拒下,一人走進夜晚的雪天之中。
雪才剛開始下,細薄如鳥兒的羽毛,在她四周輕輕飄蕩,她不由慢下腳步,呼吸空氣中屬於雪特有的味道。落在她眼上鼻上的雪花又迅速融散成水珠,涼涼的,癢癢的,惹得杜堇不由皺眉擠眼,可又懶得抬手去擦。
只聽一陣沙沙樹響,杜堇還懵懂未知,一隻黑影就從後繞到她面前,輕輕替她拭去臉上的水珠,低柔略顯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
“真夠懶,非要我來幫你擦。”
杜堇整個人一抖,正要飛身躲開,另一隻手卻更快一步地環上她的腰,不緊不松,剛好將她困在那人的身前。而臉上的那隻手,撫到了她的唇上。
他的手是如此冰涼,帶有雪的氣味,只是輕描唇線,已讓她渾身戰慄。抬手欲推,撇頭閃避,卻令那隻手更加用力,甚至將一根手指探入了她的口中,直|搗閃躲在角落的溼滑小舌,逼其與自己卷繞糾纏。
被一隻手這樣霸道地侵佔,竟比吻更令杜堇難以抵抗,腦一片空白,軟軟靠在身後那具寬敞厚實的胸懷,張著嘴任由那只有點粗糙的手一遍遍繞著她的舌頭打圈。嘴角慢慢溢位被撩出的汁液,更沾溼他整個手掌,流到魚際,滴落在雪地之中。
後面的人摟的更緊了,同樣冰冷的嘴唇貼在她的耳邊,說著似呢喃又似自言自語的話:“叫我怎麼放開你?你把我的魂勾走,丟下一具痴傻的軀殼……你可知勸自己不要不顧一切帶你遠走高飛,是多麼困難的事?”
最後一句話令杜堇理智終於被牽回一點點,軟軟地推開他的手,用近乎哀求的聲音道:“李存孝,不要這樣,我們不能……”
“叫我敬思。”後面的人打斷她,語氣聽起來似乎很輕鬆,可聲音分明在顫抖:“若要我聽你的,就叫我敬思。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