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果我再去澳大利亞找你玩兒,可能就沒那麼容易了。澳大利亞多了一位總理,我可能會失去一位朋友。”說完這番話,我的鼻子還有點兒發酸。
而他這樣回答:“政治生涯很難預料,未來誰知道?不管我贏還是我輸,我還是老陸,你還是小芮,我們還是好朋友。”
2007年11月24日,他領導下的工黨贏得了全國大選,戰勝了霍華德領導的自由聯盟黨。12月3日,陸克文宣誓就任澳大利亞總理。得知這一訊息,我立刻對他進行衛星連線採訪。
他已貴為一國總理。按照慣例,我應尊稱他為PrimeMinisterRudd或Mr�PrimeMinister,但是作為多年的老朋友,似乎有點兒說不出口。我從耳機裡聽到他走進房間,問他:“採訪的時候我喊你什麼好呢?”他笑著用中文回答我:“就喊‘大哥’。”當然,採訪正式播送之前,總理辦公室的人很嚴肅地告訴我,必須稱呼“總理閣下”。
在其他時候,正如他的承諾,我們仍然是默契十足的朋友,有很多共同語言。我經常教他些中文笑話,那句早已過時的“通訊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治安基本靠狗”能把他逗得前仰後合。農曆大年三十,他要乘專機出行,上飛機之前不忘打電話問候我們一家新年好。我和一群朋友到澳大利亞的一個島上度假,恰好他也在那裡開會,慷慨地在酒店房間裡“接見”我們,喝酒聊天直至夜深。而當我的姥爺去世,忙於應對金融危機和澳大利亞山火的他還曾發簡訊安慰我,說他了解這種失去親人的刺痛。他用的是“Sharp”這個詞,一語切中我心。
36、“您辦事,我放心!”
2008年4月,老陸就任總理後首次訪華。我提前一週在澳大利亞國會總理辦公室採訪了他。面對面坐下後,他看看我,用中文對我說:“小芮,你的領帶‘不全面’。”然後勾勾手指讓我過去,親自幫我整理好。幾天以後,我們又在北京見面了,他高興地說:“這次要‘抓’一點時間好好聊聊。”
老陸鄭重地告訴我,無論他多忙,當我再去澳大利亞,都一定要請我在總理府吃一頓晚餐。於是不久以後我去堪培拉出差,西裝革履、十分莊重地奔赴了這場料想是有生以來最高規格的晚宴。和國內的高規格晚宴不同,老陸並沒有安排專車接我,我只好打了一輛計程車,告訴司機我要去Lodge,澳大利亞的白宮,直譯成中文是“小木屋”。
車停下的時候,我驚訝地發現眼前是一扇大大的鐵門,攀著密密的爬牆虎,居然沒有荷槍實彈站崗的警衛,只有一位漂亮的女警察坐在旁邊一間小屋裡悠閒地喝茶。
看到我,她走出來禮貌地詢問:“你是芮先生嗎?”我說是的。她說:“總理正在等你,請進去吧。”我剛要拉開車門下來,她又說:“不用下車,可以一直開到樓下。”我拿出準備好的護照給她檢查,她也搖搖手錶示不必了,並開啟了鐵門。我的計程車就這樣長驅直入來到總理府邸門口,過程之輕易,與想象大相徑庭。
下車時我問司機:“多少錢?”滿以為他會因為今天如此榮幸地與總理閣下相隔咫尺,而免收我的車費,哪知人家臉上毫無特別表情,按計價器收費,分文不少。
這種“不給面子”的事在澳大利亞很正常。百姓文明,民風淳樸,政治距離普通人的生活很遙遠。跟隨總理出行的不過一個保鏢,一個司機,以及一輛車。總理走在街上,市民一定不會前呼後擁圍觀拍照。若非如此,恐怕他也很難做到“我還是老陸,你還是小芮”了。
下車以後,我看到的是一所很普通的房子,而它就是傳說中的總理府。站在門口的管家將我迎進客廳,老陸正在那裡等我。見面以後,我們用力地擁抱了一下。他帶我在總理府裡參觀了一圈,面積不大,精緻、親切、樸素,但是遠不如北京郊區那些別墅豪華。樓上的人走路,樓下聽得見“咚咚”的響聲。叫做“Lodge”真是名副其實。至於晚餐,更是簡約至極,我們只吃了羊腿、羊肉,喝了點兒紅酒。好在,老陸還是老陸,我們仍然彼此信任,有著聊不完的話題。
那一年,大概是我們見面最為頻繁的日子。夏天他到北京來參觀奧運會,剛下飛機,就約我一道喝啤酒。總理出行,浩浩蕩蕩的車隊至今猶記。難得見面,一次沒喝過癮,幾天後,他主動提出到我家裡來吃飯,我欣然應允。但是澳大利亞駐華使館的中方人員找到我,很為難地表示:“如果總理到您家做客,整棟樓都需要進行安檢,您的鄰居大概不會很情願。”所以他們希望由我提出來,取消這次會面,我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