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演講之後是學生提問時間。主持人便是住在我們世界學者辦公樓一樓的墨西哥前總統、耶魯“全球化研究中心”主任塞迪略。他對胡主席說:“我們一共收到78個問題,但是我不會全部問的。”我至今還記得胡主席的輕鬆回答:“如果問題多的話,我就不走了。”臺下師生報以友好的大笑。大家表現得很踴躍,對於一些比較尖銳的問題,主席也都一一得體地予以回答。
後來邵逸青告訴我,那次經歷改變了他對中國領導人的印象。“他並不是一位生硬刻板的領袖,事實上,他非常幽默風趣。”為了這一天,他已經很多個夜晚輾轉難眠。
作為唯一一個和胡主席直接交談的學生,主席邀請他到清華大學學習一年。那天晚上,邵逸青為去世的弟弟點起一支蠟燭,與他分享這個成真的夢想。直到第二天早上,蠟燭還沒有熄滅,他相信那是弟弟的靈魂和他在一起。
34、走進神秘的耶魯社團
2006年某一天,耶魯,紐黑文。我接到一封神秘的電子郵件。
開啟附件,是一張帶著奇怪水印花紋的檔案,信很長。開頭第一句話是:
“芮成鋼先生,你已經被選擇作為本社團週末晚間活動的特殊客人,希望你能按時來到我們的墳墓與我們共進晚餐並在餐後談話。”
信的最後說,他們到時會在紐黑文某個小路口的某棵樹下等我,然後一同走進他們的“墳墓”。他們在信中提出要求,無論我是否接受邀請,都永不洩露這個社團的真實身份,也不公開這封信的原件。
耶魯有秘密社團世人共曉。秘密社團都有屬於自己的獨棟建築,這些大房子風格獨特,造型各異,基本上沒有窗戶,或窗戶很小。從外面看,的確有些陰森,所以秘密社團的會員們把它們稱為——墳墓(Tomb)。
我收到的邀請信,讀起來雖然不是非常客氣,但似乎能被邀請就是一件挺難得的事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去,畢竟,有歷史的神秘總是難以拒絕的誘惑。
秘密社團的成員只有大三的時候才能入會。你自己無法申請,但在一個規定的日子裡,秘密社團的老會員們也許會突然拍拍你的肩膀——耶魯的學生管這個叫tap。如果你被tap,就是被社團看中,然後必須完成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經住考驗,方可入會。
但這個任務並非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很可能就是讓這個男孩戴上女人的假髮,穿上惡俗的裙子,塗上口紅站在馬路上高唱3個小時的無聊歌曲。我曾在同一個晚上目睹多起這樣的惡作劇,甚是好玩。
秘密社團其實沒有那麼“秘密”。馬路上、宿舍樓裡裝神弄鬼的學生們,實際上就是在宣告他們的會籍資格。耶魯同學之間也大都知道誰是哪個秘密社團的,只是這些會員自己故作神秘狀,保持傳統而已。就那麼幾棟沒窗戶的樓,都在校園裡,進進出出的,自然誰也瞞不了誰。
再說那個赴約的夜晚。我按時到了那棵樹下,一個學生走了過來,我和他竟然早已認識。笑了笑,他就帶我走進了傳說中的那個耶魯秘密社團。
不能說的不說,能說的是:門很厚很重,一個人開啟很費力。裡面的確看不見窗戶,一進去就看見地上的社團徽異常醒目。很長的樓梯和走廊,兩邊都是N多年來歷屆社團成員的黑白集體合影,裡面有不少熟悉面孔。想要駐足仔細端詳,卻發現主人的腳步很快,回過頭來說大家都在等我。
餐廳的屋頂很低,紅色的調子,牆上掛著無數個金屬的大酒杯,上面刻著歷屆每個成員的名字。十來個神秘的會員終於一一亮相問候。讓我驚訝的是裡面竟然有女生,這與傳說中的不一樣,同樣出乎意料的是還有一位有中國血統的亞裔學生。看來,秘密社團也在與時俱進,跨越了性別與種族的落後標準。除了年輕學生之外,還有一位70歲的老太太,據說是幾十年前的會員,至今仍然列席社團的活動。
整個氛圍和設計的確和一般的房子大相徑庭,但和那部以骷髏會為原型的好萊塢二流電影《頭骨》(TheSkull)完全不一樣,電影畢竟是電影,太誇張了。晚餐之後,我被帶到最大的房間,屋頂很高,估計是最高層,十幾把高背的皮座椅圍成了一個大圓圈,昏暗的大房間裡,中間有燈光從頂上射下來。圓圈的中央依然是帶著社團標誌的地毯,有些肅穆莊嚴的感覺。
大家坐下,有那麼點兒亞瑟王圓桌騎士開會的意思。他們開始輪番向我提問,從國家,文化到個人成長經歷,什麼都問,毫不客氣。我一一作答,提醒自己一定要耐心:耶魯是美國總統政